見了人影!
小銀子很清楚,一旦鏡月未央心下打著什麼小算盤,那就一定會出事!縱然她長了一顆靈活的腦袋,武功也在當今世上首屈一指,可北漠皇廷不終歸是別人的地盤,可別出了什麼差錯才好。
真是讓人拙計啊!
鏡月未央卻是不管那麼多,既然來到了北漠皇城,那就一定要好好逛上一逛,跟著那麼一堆使節團肯定是禮節成套,又枯燥又沒意思,還不如一個人玩得自由自在。
而且,她還有一個想要單獨見上一面的人。
在街上逛到天黑入夜,鏡月未央吃飽喝足,揣了一個花臉面具,抓了幾串冰一糖葫蘆,仰臥在青樓美人那溫香軟玉的懷裡聞了一會兒的脂粉味,打聽到隔壁官員討論的關於太子殿下的行程,即便閃身進了皇宮。
陰差陽錯之下得了宗政雪微的內力,再加上自身的潛心修煉,鏡月未央如今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極,即便是戒備森嚴的北漠皇宮,在鏡月未央眼裡跟自家大院也沒什麼特殊的區別,那些個武功高強的侍衛還不是乖乖地倒在了她的冰一糖葫蘆之下?
甩手擲出竹棒上最後兩顆冰一糖葫蘆,打暈了守在門口兩側的侍衛,鏡月未央抬頭瞄了一眼大門上的鎏金匾額——
“東宮”二字在燈籠的柔和紅光下依舊氣勢逼人,豪闊而霸道。
鏡月未央勾起嘴角淺淺一笑,邁開步子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站住。”
還沒走到宮殿前,身後就響起了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聽著有些微的耳熟,
鏡月未央轉過身,目光從來人的胸前緩緩上移,掠過毛茸茸的氅領,觸上那堅毅而硬朗的下顎,高挺俊美的鼻樑,鋒芒逼人的眼睛,以及那斜挑入鬢的劍眉——
當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顏再次映入眼簾,鏡月未央不免微微一怔,恍然若夢。
見鏡月未央不作聲,拓跋炎胤邁步往前走近幾步,停在鏡月未央跟前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大膽闖入東宮的外來者,看對方衣著與體貌,不像是北漠之人。
“你是什麼人?”
早就聽說死二貨功成之後性情大變,忘盡前塵眷戀,但鏡月未央還是忍不住拽住那一點點的奢望,幻想著在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時候,多多少少,能有記憶,至少跟別人是不一樣的。
可惜,這個美好的願景被男人滿是質疑警戒的一句“你是什麼人”給徹底打碎了!
唉……童話裡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猴哥猴哥,你真了不得,五行大山壓不住你,蹦出個葫蘆娃,葫蘆娃,一棵藤上七個瓜,風吹雨打都不怕,啊~啊,啊啊啊黑貓警長,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如果你的身邊有一個失憶的朋友,請不要大意地拍死他吧!
“切!”鏡月未央挑了挑眉尾,仰著下巴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你又是什麼東西?!”
既然你把我忘了,那我還記得你豈不是太吃虧了?!啊呸!
大概從來沒有被人斜著眼睛反問“你又是什麼東西”,拓跋炎胤很明顯愣了一下,繼而眉峰蹙起,神情頗為不悅,連口吻都陰沉了下來。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這裡?母雞啊!”鏡月未央聳了聳肩膀,沒好氣地胡編亂造起來,“小爺本來高高興興地在逛街,結果一陣風吹來,莫名其妙就把小爺帶到了這個破地方……怎麼,你那是什麼表情?!不信啊!不信拉倒!說實話小爺也不信!”
“我信。”
拓跋炎胤目光沉然地看著鏡月未央,繼而緩緩吐出兩個字,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耍出什麼把戲來。
“啊哈?!你信?!”這下輪到鏡月未央瞪眼睛了,“你是豬腦子啊?!這顯然是我瞎編亂造的啊!臥槽,還指望你能變聰明一些,沒想到尼瑪還越活越回去了,是不是現在給你一塊糖吃你就會乖乖跟我走哦?!”
一番話說得極沒分寸,倘若換成別人,只怕眼下早已橫屍當場。
然而拓跋炎胤卻只是目光沉沉地看著跟前大呼小叫指手畫腳的女人,彷彿之前有過很多次都曾這般縱容她在面前這般放肆囂張。
“你……認識我?”
鏡月未央頭一偏,揮揮手:“不認識!”
因為情緒過於激憤,鏡月未央手一揮幅度不免過大,指尖掠過拓跋炎胤的臉頰差點在上面劃出一道傷口,拓跋炎胤當即作出自衛的反應,伸手抓向鏡月未央的脖子。
他這一招大抵是條件反射,可是看在鏡月未央卻異常不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