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一名眉毛鬍子盡白的老者操著一口的山東話,有些不解的對身旁的杜飛問道:“小杜啊,那山下是哪個門派啊?俺怎麼以前沒見過這門派?他們喊什麼捏?”
這老者是全真龍門派一名元老耄耋級別的人物,名叫周發昌,道號元陽真人,輩分比張至順還要大上一點,在門派中,便是龍門派的掌門人見了也要畢恭畢敬的執禮相迎,他這一問,負責全真龍門派幾乎所有外務,權勢極大的杜飛也少不得要恭恭敬敬的微微欠了欠身,說道:“師祖,這是五華山陰陽派。”
周發昌忍不住大奇,伸手便揪自己的鬍子,一臉活見鬼的表情:“他們掌門人是鄭元吧?鄭元這娃兒,以前沒這做派啊!”
周發昌的年紀早已過耄耋,比張至順還要大上許多,現今已經一百三十八歲,鄭元雖然也是五六十的老者,可往他跟前一站,那當真是個粉嫩粉嫩的“娃兒”。
全真龍門派有兩大雷劫,一是全真龍門派的掌門,另外一個便是這碩果僅存的元老,周發昌。
眼下來征討天機玄狐,由於是在國外,所以全真龍門派的掌門人是不適合來的,而且全真龍門派是中國勢力頗大的門派,掌門人千金之軀一動,非常的惹人矚目,想低調一點都難。
周發昌一來,以他的輩分和修為,中華各派修行人無不執禮相見,隱隱以他為尊,聽從他的號令。
此時在杜飛旁邊的還有茅山派等修行門派,中華修行人雖然關上門來鬥得厲害,可出了國門卻頗能抱成一團,至少在表面上是一團和氣。
儘管南北道教互不兩立,但茅山派的茅玉嫦卻也對周發昌頗為尊敬,此時聽他這麼一說,便主動說道:“周老前輩,這你就不知道了,鄭元早就已經死了,現在是她的徒弟繼任。”
周發昌忍不住便是一愣,他閉關十幾年,哪裡知道外面世界發生了滄桑鉅變,此時忍不住便有些唏噓:“唉,當年俺就說這個娃兒心術不正,若是不走正道,只怕不落個好哇!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唉,五華山陰陽派在他手裡面,好歹還像個門派,現在落在這些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娃娃手裡面,真是不成體統,不像話!”
老人大多都是較為傳統的,眼見這山下實在是鬧騰得不像話,周發昌便有些看不下去,他扭頭對杜飛說道:“小杜啊,你趕緊下去,讓他們別吵了,像什麼,又不是趕集吆喝!丟人都丟到日本來了,不覺得臊得慌麼?”
杜飛也正有此意,應了一聲後,便立刻縱身一躍,來到了丁楠等人跟前一陣好說歹說。
丁楠雖然脾氣倔強偏激,但也不是不講道理之人,她原本就是跟這幫日本人鬥鬥氣,也沒有什麼別的想法,而且此時她的這些手下們畢竟人少,一個個喊了一陣後,嗓子都破了,一個個跟破鑼似的,沙啞難聽,聲勢大衰,她此時聽杜飛這麼一說,也便借坡打滾,見好就收。
只不過場面話卻依舊是少不了的,丁楠衝著杜飛說道:“杜真人,我是衝你們全真龍門派的面子這才偃旗息鼓的,可不是怕了這些日本人。”
杜飛哭笑不得,見眼前這個漂亮高挑的五華山掌門竟然如此好強愛面子,他便連連說道:“是是,呂掌門年輕有為,當然是不屑於和這些小鬼子一般見識的。”
丁楠見他稱呼自己呂掌門,便知道現在修行界依舊拿自己當鄭元的弟子呂鳳萍,她面色不動,微微一笑,說道:“杜真人,我們走吧。”
杜飛引她往中華修行人聚集的這個山頭上走,剛走上山,她便一眼瞧見人群當中有一個鬚髮盡白,鶴髮童顏的老者站在當中,一雙眼睛精光湛湛的看著自己,她目光與這老人一碰,立刻心中便咯噔一下,如同被人捶了一記,震得她有些心浮氣躁。
丁楠修為有成後,極為自負,當真有睥睨天下,小覷天下修行人的觀感,此時遇到周發昌,立刻便被他平平無奇的一眼瞪得氣血浮動,這下可讓她心中大為吃驚,極為震撼的想道:這人是誰?怎麼這麼厲害?李雲東比起他來說,卻不知道誰更厲害?
丁楠修煉的是天地陰陽雙氣,因此周身氣息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很難察覺出她的氣息強弱高低,周發昌遠遠的看不出來,只覺得這小娃娃胡作非為,為了排場不務正業,丟了中華修行界的臉,有心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看看,可這一下試探,只見丁楠目光不僅銳利,在自己一瞪之下竟然絲毫不落下風,而且還有隱隱反擊之勢!
周發昌大吃一驚,連忙快步上前,忍不住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師父是鄭元?”
杜飛此時也在旁邊小聲對丁楠介紹周發昌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