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是。”
“貝勒爺!”我禁不住叫了一聲,他那悲傷的語調聽得我心裡十分不忍。
他停住了,但只是片刻之後,他又開口,語氣比剛才還要絕望:“我早就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永遠都是一個陪襯,一個最不起眼的陪襯。做得好了,沒有嘉獎,甚至連一句讚許的話都沒有,做得不好,便是無休止的責難和訓斥。‘性格乖張,喜怒無常’做得再多也只能換得這八個字,我早知道,我早該知道——”他加重了語氣,幾乎是咬著牙一般,恨恨的擠出幾個字,“無論我做什麼都是錯!錯,錯,錯!”
在我還沒來得急作出任何反應的時候,耳邊傳來“咔嚓”的一聲,四阿哥竟然硬生生的捏碎了手裡的酒盅!血頓時順著指縫湧出,滴到潔白的石桌上,在夜色中,呈現出一種近乎黝黑的顏色,刺目而肅殺!我只覺得這杯子像是碎在了自己心裡,一陣刀割般的疼痛。在恢復意識的第一時間,我慌亂的掏出隨身帶著的手帕,抓起他的手想要替他止血。可他死死的攥著拳頭,掰都掰不開。
“貝勒爺,快鬆手啊!”我抬起頭,幾乎是喊著對他說。
但他眼神定定的,嘴也緊緊地閉著,整個人如同雕像一般,若不是他手上不斷湧出的鮮血,我甚至不敢肯定他還是個有生命的人。
一個人,一個像冰一樣冷酷的人,竟也可以心痛到這種程度!
“貝勒爺!”我又叫了一遍,帶著哭腔的聲音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震撼。
他怔了一下,調過頭來看我,眼裡亮亮的,半晌,他緩緩地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我趕緊把他手裡沾著血的碎片撿出來,用手絹簡單的把傷口包紮起來。不知是心急還是怎麼的,我包了好久還是止不住血,眼看著血一滴一滴往外滲,我握著他的手,卻束手無策。心裡又急又惱,強忍了很久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過了好久,一隻手撫過我的臉頰,替我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