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時日很多,她可以慢慢耗。
一念至此,她點頭道:“九爺請便。”
門被輕輕一帶,寶齡聽到一陣踢踏聲,彷彿什麼東西輕滑過大理石,摩擦地面的聲響。側眼望去,她的目光便落在那個背影上。他走得不快,甚至有一絲散漫,經過一株盆栽,蒼綠的枝葉不經意的勾起他寬大的衣襬,一綠一白,腳踝下,是一雙深色的……木屐。
寶齡忽然想起一首詩。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
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伍拾貳、請君解惑
寶齡自然不會真的小睡片刻,縱然她真的有些累了,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關上門,她回過身,將屋子裡的一切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然後,目光落在那三隻紅木大箱子上,蹲下身去開啟來,將東西一件一件的取出來,又放回去,她不曉得這一住要住多久,但她打心眼裡並不希望太長,所以,也並未有搬家般的將東西放入出軌的打算。到了第三隻箱子,她一眼便看到那瓶外敷的藥膏,是臨行前連生放進去的,準確來說,這瓶藥膏並不是連生的,而是阮素臣的。她想起未出門前,連生深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她的箱子,慢慢的說的那番話,唇邊不覺露出一抹笑。
整理好箱子,寶齡開啟抽屜與衣櫃,統統看了一遍,抽屜裡整齊的疊放著幾本書,都是些姑娘家喜歡的詩集,她隨手翻了幾頁便放了回去,而衣櫃裡的東西卻叫她有些誒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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