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但此刻回想起來,那個聲音……寶齡皺緊了眉:彷彿——像是刻意壓著嗓子說話。
為什麼要壓著嗓子說話?是為了怕她記得她的聲音?可前一個雖然放低了聲音,卻顯然沒有這麼做。
那麼……是怕她記得或是——認出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是她聽過的?這個人是她認得的?
但她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她認得什麼樣的男人,這個年紀,又與她有過糾葛以及至於要將她綁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在她快要被飢餓與疲倦折磨得受不住時,忽然又聽到了腳步聲。這一次,她來不及反應過來,便感覺那人已走近她,伸出手來。
她身子猛地一僵,感覺那雙手在她身上到處亂摸,她努力閃躲,卻伍佰動彈不得,顧不得許多,她開口道:“你是誰?”
那人沒聲音。
“你想要做什麼?”
繼續沉默。
“你要錢?我可以寫信叫人送來。”雖然她所擁有的錢財並不算多,但也至少不是窮光蛋,到了此刻,也只能試上一試了。
然而,眼前的人還是沒有任何回答,甚至連一絲聲音都未發出來。
這算怎麼回事?
就在她心中思緒萬千的時候,突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那隻在她身上到處走的手,動作並不重,而且,也沒有任何曖昧的舉止,彷彿是像在……
手上陡然間一鬆,她驀地怔住,手居然自由了,手上的繩子被解開了!
那人的手仍未空著,但有了方才的事,寶齡心中雖然有太多疑惑,卻也不再掙扎,只是一動不動的僵直著身子。
最後,那隻手來到她的臉上,不知撕下了什麼,顏淺忽的一片刺眼的亮光。
蒙在臉上的黑布被解下,寶齡一時有些難以適應,片刻才看清周圍的一切。出乎她的預料之外的,這裡並非什麼空屋、山洞、倉庫、破廟,而是——一間規規矩矩的屋子。
屋子不華麗,卻也挺整潔,便是那種普通人家的廂房,桌子、床鋪一應俱全。慢慢地,她的視線在眼前這個人身上鎖住。
又一次出乎預料,眼前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個女人,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老式的碎花襖子,頭髮盤著髮髻,佈滿皺紋的臉,望著她的眼神裡,亦並沒有一絲不尋常,是個地地道道的鄉下婦人。
這是……怎麼回事?
但這樣一個婦人,卻叫寶齡的心平靜下來,至少誰也不會害怕這樣一個人,她玉樹慢慢站起來,久跪的腿有些痠麻:“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那婦人搖搖頭。
“那是誰?”
“這裡是哪裡?”
“你們有什麼目的?”
接下來的幾句話,寶齡連串的問出,婦人卻只是看著她,也不說話,連腦袋也不動了。
寶齡皺眉:“你為什麼不說話?”
婦人看了她一會兒,終於伸過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笑著搖搖頭。
哎?
片刻,寶齡才明白過來,這婦人的動作是個什麼意思。
怪不得方才她出聲得不到任何回應,甚至連一絲聲音都聽不見,原來這婦人是個——啞巴。
看來,剛才那兩個男人已經走了,叫這個婦人來看著她。
既然走了,怕是一時半刻也不會回來,寶齡眼珠子轉了轉,飛快的跑到門口開啟門,卻頓時站住。
在她眼前,橫了兩支木槍,黑乎乎的槍眼就這麼直直的對準她。
門口有人。
她慢慢的後退,深吸一口氣才砰的關上門,直直的站定。
不能出去,她其實早就想到那些人既然將她劫來,便不會那麼掉以輕心,只留一個老婦人,讓她可以逃出去,但沒有試過,她到底不能死心。
寶齡打量了一眼這間屋子,剛才開門的時候,她雖未看到門外的人,但門外的是個什麼樣子大致也看到了些,好像是一個園子,廂房外是個園子,很普通,就是間普通人住的院子,也沒多少資訊。
而朝南有扇窗,但此刻不用說,她也知道,視窗必定也有人守著。
忽的,袖子被人扯了扯,她回頭,見那老婦人看著她,動了動唇,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音節,然後,又指了指肚子。
接著,那老婦人便朝門外走去,不一會,端了一些飯菜來。
餓了好久,寶齡聞到那飯菜的香味,肚子便發出了咕咕聲。她望著那一疊青菜豆腐與白米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