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部分(3 / 4)

小說:寶貴雙全 作者:博搏

盡是難以置信:“藥引是……我憑什麼信你?”

那藥方的藥引,是中毒者至親之人的鮮血。阮氏自然知道,在這個世間,寶嫿的至親之人是誰,可悲的是,縱然作為一個母親,她那麼渴望自己的女兒好起來,但,與此同時,她卻不得不懷疑,寶齡這麼做的目的。

——寶齡為何要這樣做?這會不會是一場報復?這會不會根本不是真的藥方?

這個十幾年來一直活在算計與被算計中的女子,即使到了此刻,還是會生出那樣的心來。

“信不信隨你。”寶齡已猜到了阮氏的想法,她在心底冷笑一聲,又感到說不出的哀涼,說完這句話,再也不堪阮氏一眼,朝外走去。

她能做的已經做了、在旁人看來不該做的,也做了。真正能救寶嫿的,說穿了,只有阮氏一個人而已。

阮氏的身子已經不起失血過多,甚至再也經不得一點折騰。在阮氏心裡,女兒與自己的生命,孰輕孰重,寶齡已不想知道。

她走到長廊上,聽得身後的女子幽幽的聲音傳來:“為什麼……”

她只是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為什麼?寶齡在心底重複了一遍,卻找不到答案。或許是因為,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子,還那麼年輕,年輕到她不忍看著她消失,又或許是,寶嫿畢竟也是顧老爺的女兒,她們身體裡流淌著相同的血,有著無法迴避的血緣牽絆。

隔著窗紗,她看著阮素臣將寶嫿扶起來,為她擦臉,寶嫿微微睜開眼,睫毛在眼窩投下密密的陰影,像是折翅的傷蝶:“四表哥……”

“若是累了,便不要說話,好好睡一覺。”阮素臣背對著窗,看不清神情。

“怎麼能睡呢?”寶嫿的唇角彷彿微微地彎了彎,“若是睡了,怕是再也醒不來了。”

“別胡說。”阮素臣低聲道。

寶嫿凝視眼前那張鬢角若裁、眉目如畫的臉,深深地、一眨不眨地,彷彿要將他的容顏刻到心底。

“四表哥,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是幾時麼?”

“記得,那年你才五歲。”

“你還記得,我第一次開口說話是什麼時候麼?”

“記得,那日你躲在櫃子裡哭,我將你拉出來,給你一顆玻璃珠,答應你等集滿一百顆便答應你一個願望,那會兒你只會說了一個‘嗯’字。”

“你還記得……”

往昔的時光,彷彿從未離去,阮素臣終是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寶嫿的臉上,有一抹夢幻般的殷紅,含笑地凝視著阮素臣:“那麼,四表哥,你還記不記得,你有沒有愛過我?”

愛過麼?哪怕一點點也好。

四周的空氣都彷彿凝固,宛若湖面的碎念,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寶齡退後一步,將身子埋在那根紅漆木柱之後,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很久很久,她沒有聽見那個回答,等來的,只是輕緩地腳步聲,白衣如雪的背影,一點點地消失在長廊盡頭,他的腳步,是從未有過的沉甸甸。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離去,卻聽到寶嫿微弱地聲音傳來:“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她一驚,隔著窗紙,寶嫿正望著她,面容是無比的平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麼?”

寶齡不語,寶嫿卻已介面道:“若是,那麼你已經看到了。”她笑一笑,眉宇間是寶齡從未見過的世故,宛若看透了世事一般:“四表哥的那個答案,你不想知道麼?”

“不想。”這一次,寶齡毫不猶豫地道。

“為什麼?”寶嫿幽幽道,“四表哥那麼愛你,你一點都放在心上麼?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寶齡眉心微微一蹙,半響,卻忽地笑了,笑容在唇邊綻開,帶著一絲涼薄,又似無奈:“我的心跟你一樣,是肉做的,我不想知道是因為——我不在乎。”

對,不在乎。

只有愛上一個人,才會在意他的點點滴滴,一個細微的動作、一句無關痛癢的話,而她對阮素臣……或許有過感動、有過依賴,但她終是知道,那不是愛。

所以,她並不想知道。

她沒有聽到那個回答,但就算聽到又如何?那個答案,又與她何干呢?或許“緣分”是兩個極為俗氣的字眼,但除此之外,別無解釋。很多事可以重頭來過,但有些事,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既然已經錯過了,知道又如何?

前世有一本書,在醫院時,她一直放在床頭,是一個臺灣蔡姓知名主持人的隨筆,其中有一則關於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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