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另一個淡淡的輪廓,那個他最熟悉、卻又最陌生的人,忽然間,他那顆冰冷堅硬的心,被一種微妙的感覺包圍,卻只不過一瞬,又恢復如常。
只有阮素臣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喝酒,只是,也許由於遺傳的原因,他的酒量竟也不低。只不過,為何喝了酒再看眼前的男子,竟少了一份戒備與敵對,而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阮素臣目光凝注,忽地笑一聲:“的確!”舉起杯,又喝下。
寶齡眨了眨眼,剛才的那一刻,她竟有一種錯覺,相坐對飲的兩個人,在一瞬間居然有一個種神似卻忽聽寶嫿喚了聲:“姐姐!”
寶嫿臉頰緋紅,一雙黑瞳更是迷濛,舉著酒杯朝寶齡道:“姐姐,我敬你一杯!”
寶嫿是何時也喝了酒?寶齡皺眉,想要奪過她手中的酒杯:“寶嫿,你不能喝酒。”
寶嫿卻是搖搖頭,笑得有些恍惚:“姐姐,也許你不知道不,你一定不知道,我一直,很羨慕你……”
“寶嫿……”
“不,其實我從小便羨慕姐姐。”寶嫿幽幽道,“像姐姐那般活得無拘無束,不懼世人目光,可我……做不到。我想與姐姐親近,可姐姐……現在,姐姐,現在,我們很親近了對不對?我們是好姐妹對不對?”
寶嫿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她從未說過那麼多的話,亦從未說的那麼直白,但她此刻所說的,卻又何嘗不是心中所想?那個為所欲為的女子,從小到大蓋過她一切的姐姐,她那麼想追隨姐姐的腳步,卻永遠做不到,哪怕是她心底的那個人,喜歡的亦是姐姐,而並不是她。
但如今,不同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