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這老兒顯然是動了肝火,決計要與婦人一個厲害,暗器走勢已不僅僅只是那盞金燈而已,頗有取向對方人身的意圖。
中年婦人豈有不明白對方意圖的道理?她唇角帶著一絲微微的笑,分明並不把尚昆陽這個所謂的“勁敵”看在眼裡。
尚昆陽這一手飛刀,又稱“向心環”,九口飛刀全數斂聚著內家真力,透過他極稱得體的力道運轉,形成了極為巧妙迂迴之勢,一般人萬難理解,自不易事先有所提防。
說時遲,那時快。
猛可裡,這取向婦人身側四周的一圈刀光,霍地向裡一收,變成了刀尖向內,呼地直向中年婦人上下左右齊發而來。
各人眼看如此,都不由暗吃了一驚,事實上尚昆陽這般出手,已違背了事先約言,眼前九口飛刀分明有意制對方婦人於死地,足見用心之毒惡,實在有辱尚昆陽在武林中之崇高身份,更遑論“鐵馬門”在武林黑道的隆重聲名。
身為一令之主的帥星斗,一時大感羞忿,正要開口喝止,其勢已有所改變。
中年婦人顯然大非尋常,一身功力更非眼前各人所能想象,即在九口飛刀環身而進的一霎,她仍然是佇立不動,彷彿只是腳下著力地跺了一跺,手上金燈為之一震,掙然作響裡,燈光一時大盛,一明一暗之間,即有無限力道向四外排散而開,其力萬鉤,出人意外。
自然,這等神奇功力,也只有身歷其境者才能有所感覺,當前各人也只能憑藉目力觀察而已。
尚昆陽所發出的九口飛刀,眼看著已招呼到了中年婦人身上,卻是即在婦人一頓足燈光一亮之間,全數向外反方向炸飛開來,竟然沒有一口能夠接近她身邊左右,致使九口飛刀全數為之落空。
眾人看到這裡,俱不禁大大吃了一驚。
“千手飛石”尚昆陽滿以為可以在這一手絕活兒上大大奏功,怎麼也沒料到又自白費了心機,心裡一怒,竟然沒有想到對方婦人異於尋常的身手,必然大有來頭。
惱羞成怒之下,圓瞪著兩隻眼,忿聲道:“好個婆娘,你再看這個……打!”
說時平手一指,耳聽著“咔!”的一聲,即由其袖管裡打出了一點火星,直射向婦人正面而來,其勢絕快,一閃而至。
中年婦人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身勢略略向上一長,那點火星險險乎擦著她的衣邊打了過去——“波!”一股白煙冒起,燃燒起面盆大小的一團火色,色作碧綠,暗夜裡看來越覺陰森可怖。
“千手飛石”尚昆陽以為對方必將舉手以迎,一經爆破,哪怕是沾在她身上少許,也必然能構成傷害,誰知道這婦人卻像事先知曉一樣,並不像先時那樣出手以迎,輕輕一閃便躲了開來。
尚昆陽若是自知不敵,此刻收手離開還算丟臉不大,偏偏他在惱羞成怒之下,總想著要找回顏面,並給對方一個厲害。
當下怒吼一聲,叱道:“賊婆娘,我跟你拼了。”
話聲出口,耳聽著“劈劈啪啪”一陣暴響,隨著這老頭兒手上舞動的一面旗幟,一大團閃爍星光,眾蜂出巢般一股腦齊向著婦人身上湧了過來。
雙方原說,只不過以婦人手上金燈為準,試一試尚昆陽的暗器手法,卻沒有料到竟自變成了眼前的人身功擊。
眼前這一手“星光燦爛”,其實正是尚昆陽最稱滿意壓箱子底兒的玩藝兒。
那看來“星光燦爛”的一天飛星,其實與先時此老所發出的暗器,並無二致,俱為黃磷硝石硫磺等爆炸燃燒物什所精製,如爆炸開來,威力可想而知。
老頭兒手法更不足此,一不做,二不休,即在暗器出手的同時,腳下一連幾式著力飛點,施展輕功“八步凌波”身法,唆……一縷飛煙般的輕功,直向中年婦人身前襲來。
旁觀各人看到這裡,俱都吃了一驚。
眼前高潮迭起,顯然大大出乎各人意外。
先者,即在尚昆陽那一天飛星暗器出手的一霎,對方婦人早已有了警覺,猛可裡,她修長的身子微微向下矮了矮。
任何人都沒有感覺到,即在這婦人身子下蹲的一霎,發出了奇異的內家功力——那是一種怪乎其怪,玄乎其玄的內家氣功。氣機一經逼運而出,形成了一個丈許方圓的碩大氣罩,無影無形,卻有一股堅韌的彈性力道,這便是內家高手中所謂的“護身氣功”
了,卻又因為每人功力的不同,所表現的高低自然也就大有差異,眼前中年婦人所施展的這門護身氣功,卻是各人前所未見。
即在各人簡直還弄不清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