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就是公子錦!”
“這個名字這麼重要?”徐小鶴略似不解地微微一笑:“每個人不是都有一個名字嗎。”
“不!”公子錦搖搖頭,說:“我的名字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信封上的另外兩個人的名字。”
徐小鶴“哦”了一聲:“我明白了,你說的是三太子,還是延平郡王……”
“禁聲!”
來人公子錦頓時面現嚴謹,身子一閃,來到窗前,掀開簾子,探頭向外打量一眼,才自收回。
徐小鶴所居之處,這個小小閣樓,並無別人混雜,樓下正房,由於主人徐鐵眉外出未歸,小小院落,再無外人,大可放心說話。
話雖如此,公子錦仍然保持貫常的拘謹,不敢絲毫大意。
“這兩個名字,請你記住,今後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要不然,你可有殺身之危。”
說時,公子錦炯炯的目神,頗為鄭重其事地直射著她,隨即把那封像是極重要的書信收回束腰之內,重新束回腰間。
徐小鶴顯然還不明白,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睛,奇怪地向他看著。
“有這麼嚴重?”她說:“這個三太子又是誰呢?還有誰又是延平郡王……大將軍什麼的……他又是誰?”
公子錦打量著她,由她臉上所顯現的無邪表情,證明對方少女確是於此事一無所知,心裡不禁略略放鬆,隨即點點頭道:“不知道最好!”
微微皺了一下眉毛,他緩緩說道:“方才對你出手,出於無奈,還請你不要怪罪……
我……可以坐下來歇歇麼?”
徐小鶴這才忽然想到,敢情對方身上還帶著嚴重的毒傷,不由“啊”了一聲。
“我竟是忘了,快坐下……你的傷好點了沒有?”隨即,她擦亮了燈盞,臉上不自覺地現出了關注之情。
來人公子錦卻似有些吃受不住地在一張藤椅上坐下。徐小鶴見狀不敢怠慢,端起了燈,來到他面前,藉助著燈光,向他臉上細細打量。
一看之下,不由暗暗吃了一驚。
不過是一霎間,對方已似失去了先時的從容英挺,白皙的臉上,密茸茸地佈滿了一層汗珠,且是眉心深鎖,顯然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你怎麼了?”徐小鶴擱下了燈,匆匆找來一塊布巾,為他掐拭臉上的汗。
公子錦一面提吸著真氣,搖搖頭說:“不要緊……這傷每天夜裡,都會發作一次!”
“我明白了!”打量著他,徐小鶴恍然大悟說:“剛才你耗費了太多真氣,看來毒氣出穴,有些發作了!”
公子錦點點頭,表示她說得不錯,他一路行來,為了避免驚動巡更的官差,一路施展輕功,穿房越脊,已然耗費了不少真力,加以先時與小鶴動手,稍後又施展一些內力,若在平日健康之時,自然不算什麼,此刻內傷未愈,一時發作起來,自非等閒。
徐小鶴深精醫理,當下遂不多言,匆匆自旁側藥櫃裡,找出“鶴年堂”精製的急救丸藥,取了數粒名“白鶴保命丹”,隨即與他服下。
公子錦雖是生性倔強,卻也無能拒絕,對方原就是為他醫病之人,也只能聽從她的處置。
服藥之後,她終是不放心,又看了他的脈,益發關懷地道:“你的脈象洪大,身子裡火熱難當……看來短時還不能行動,這可怎麼是好?”
公子錦忍痛咬牙,站起來說:“我得去了,這裡不……便!”
卻是走了兩步,又自站定,一隻手按著桌面,全身籟籟而顫,竟然寸步難行。
徐小鶴說:“你就別逞能了!來,上床先躺一躺,不要緊,沒有人看見!”
嘴裡這麼說,畢竟是這樣事以前從未發生過,一時心裡亂跳,臉也紅了。
公子錦終是不再恃強,看著她苦笑了一下,即由她攙扶著,來到床邊,才坐下,身不由己地便躺了下來,一時只覺著全身大燥,五內如焚,恍惚間已是大汗淋漓,鼻中自然地發出了呻吟。
徐小鶴看看沒有法子,隨即挽起了袖子,輕輕囑咐道:“你先躺著,用真氣守住氣海,知道吧!”
公子錦“哼”了一聲,點頭答應。
徐小鶴說:“我要瞧瞧你的傷,一些東西,都在前面的藥房,我去拿來,你放心……
不要緊的,知不知道?”
公子錦又是點了點頭,眼睛裡流露著感激。她隨即含笑以慰,悄悄轉身自去。
聆聽著小鶴輕微的動作,自樓欄飄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