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這才明白過來,她窒了窒。起身看著謝東籬,“你都知道了?”
“嗯,還有他娘陸瑞楓說的話。我也知道了。”謝東籬頷首,“大嫂已經打了她一個耳光,她大概是不好意思,怕再丟臉。所以大嫂去的地方。她都不會去。”
盈袖恍然大悟,笑道:“我說呢,今兒陸家請吃年酒,長興侯夫人居然沒去。席上還有人猜她是不是生病了。”頓了頓,又道:“原來確實是生病了,不過生的是心病。”
謝東籬坐到盈袖鋪好的床上,脫了鞋,抬頭看了看盈袖。“……沒有嫁給慕容長青,你有沒有後悔?”
盈袖挑了挑眉。“我悔什麼?”她低下頭,坐到謝東籬身邊,臉上帶著疑惑,道:“其實我也不明白。上一世的時候,直到我二十二歲,他也沒有娶我,足以說明他對我根本沒什麼感情。這一世也是他對我不滿,先退的親,現在我嫁人了,他來後悔,實在是讓人不齒……”
謝東籬看了看盈袖,發現她真的是很遲鈍。
至少,慕容長青上一世讓盈袖等了十年也沒有娶她,並不是不想娶……
不過,這種事,謝東籬是不會讓盈袖知道的。
就讓慕容長青在盈袖心裡的印象越黑越好,他吃飽了撐得幫他洗白?
盈袖只能嫁給他,別的人如果想要娶盈袖,先贏過他謝東籬再說……
“夜了,睡吧。”謝東籬拉開被子,給盈袖蓋上,“過了十五,我們就要出城養病去了,你要準備的,要交代的,都做好了嗎?”
過了十五,謝東籬就會以重傷未愈為由,跟盈袖搬到謝家在城外的莊子上居住。
在那裡養上半年的傷,等眾人信以為真,麻痺大意的時候,他再跟盈袖改裝,悄然離去。
尋找盛家後人,目前是他唯一感興趣的事。
盈袖捋捋頭髮,似笑非笑地看著謝東籬:“反正還要在莊子上住半年,我也會不時回京城一趟晃悠晃悠,讓大家習慣習慣,不急,不急。”
謝東籬點點頭,吹熄燈,兩人睡下不提。
因謝東籬的病,兩人都是各睡一個被窩,所以暫時相安無事。
第二天是正月初十,沒有人請吃年酒。
盈袖在家裡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她剛洗漱完,就聽採桑道:“五夫人,有位龍夫人求見,您見不見呢?”
盈袖想了想,問道:“是兵部侍郎龍泰生的妻子薛玉娘?”
“那位夫人正是姓薛,她說您曾經邀請她來府裡做客。”採桑脆聲說道。
“是她啊,是的,我是邀請過。今兒的日子不錯,請她進來吧。”盈袖對薛玉孃的印象很好。
她跟謝東籬下江南的時候,還在龍泰生薛玉孃家裡住過,幫她接生過一個孩子。
當然,那時候,她是侍女打扮,薛玉娘並不知道是她。
但是龍泰生中了進士,來京城兵部做官之後,盈袖就留意他們家了。
盈袖嫁人之後,跟薛玉娘在酒席上遇見過,和上一世一樣,兩人相談甚歡,交情不錯。
盈袖邀請過她好幾次,薛玉娘為了避嫌,一次都沒有來過。
這一次突然親自上門,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薛玉娘領著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進了謝府,來到盈袖見客的花廳。
盈袖迎了出來,先跟薛玉娘說笑一番,然後看向她帶來的那位少女,笑道:“這是哪一位?看著挺眼熟。”
薛玉娘抿嘴笑道:“這是我夫君的堂妹淑秋,剛剛及笄,排行第六,以前在古北小鎮住著,今年我夫君特意接她來京城過年。”
“原來是龍六小姐。”盈袖忙給她見禮,又命採桑拿了見面禮送給她。
龍淑秋蜜色肌膚,細眼長眉,鼻子很高,雙唇更加飽滿圓潤,身形也是高挑豐滿型的,看上去很是生機勃勃。
她對盈袖福了一福,“見過謝五夫人。”說完就不再說話,安靜地守在薛玉娘身邊,是個非常貞靜賢淑的女子。
盈袖問了她幾句話,她都答得進退有度,性子非常和善。
薛玉娘笑眯眯地聽了一會兒,就對盈袖道:“謝五夫人,聽說你們這裡的花園有個花棚,冬天也有名花盛放,我這妹子特別喜歡花,不如你使人帶她去花棚看看花?”
那花棚是謝東籬整出來的,拿玻璃鑲的四面牆壁,花了不少銀子。
盈袖聽了薛玉娘這話,是有話要跟她說的意思,就對採桑和採芸道:“帶龍六小姐去花棚玩玩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