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品級來說,三侯府是一模一樣的。
眼下兒子慕容長青還在萬寧侯府門口醉倒在地,夫君長興侯慕容辰今日有事“出城”去了。就她一個人在萬寧侯府吃年酒,帶的丫鬟婆子怎麼敢跟陸瑞蘭和寧舒眉作對?
陸瑞楓的嘴唇翕合顫抖著,臉色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紅,捂著被陸瑞蘭打的那邊臉,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一句話都不敢說了,轉身拂袖而去。
她匆匆忙忙出了萬寧侯府,看見慕容長青還是仰躺在萬寧侯府大門前的場地上,一隻手上還攥著一隻酒瓶。
周圍有很多人家的下人圍觀。探頭探腦地,倒是不敢過來。
慕容長青的小廝和侍衛守在他身邊,不敢動他。
陸瑞楓見了怒喝一聲:“快把世子帶走!躺在這裡像什麼話!”
“盈袖!盈袖!你是我的未婚妻!”慕容長青被陸瑞楓尖利的叫喊聲吵醒了。閉著眼睛藉著酒意又大喊起來,“你不要嫁給別人!”
陸瑞楓被慕容長青的聲音嚇了一跳,但是聽清楚他的叫喊,陸瑞楓面上的笑容一閃而過。
讓他叫吧……
反正壞的又不是她的名聲……
……
沒幾天。萬寧侯府前發生的事。傳遍了東元國京城上下。
謝東籬雖然在家靜養,準備著過年之後要帶盈袖出行的事宜,但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慕容長青真的這麼說?”謝東籬挑了挑眉,看著阿順冷聲問道,“這是當我是死人吧?”
他還活著呢,就在勾引他妻子,還要以正室的位置虛位以待!
“不過,五夫人還是很堅貞的。是那個慕容世子不要臉!”阿順忙說道,“外面都傳遍了。說五夫人公開表示,若是五爺有個三長兩短,她不會獨活,會殉夫!”
“胡鬧!”謝東籬面色沉了下來,“這種話也能亂說?”
雖然他面帶厲色,但心裡還是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那種有人生死相隨的感覺讓他沉默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盈袖回來了,謝東籬才回過神。
盈袖坐在妝臺前卸妝,將那些首飾一一從髮髻上拆下來,一邊絮絮叨叨對謝東籬說她今天去吃年酒的情形。
“陸家我本來是不想去的,不過看在大嫂的面子上,還是去了……今天人挺多,菜式不錯,我吃了不少好吃的菜……”
謝東籬坐到她身邊,溫言問道:“長興侯夫人去了嗎?”
盈袖想了想,“好像沒有看見?但是陸家是她孃家,應該去了吧?”
謝東籬不再說話了,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盈袖卸完妝飾,去屏風後面換衣裳,又去浴房洗漱。
她在屋裡走來走去,謝東籬的目光就跟黏在她身上一樣,須臾不能離。
盈袖最後自己都感覺到不對了,奇怪地看著謝東籬,道:“你老盯著我做什麼?我哪裡不妥當嗎?”她低頭打量自己,穿著的是家常的寢衣,沒有很特別啊?
謝東籬笑了笑,“沒事,我發現你更好看了。”
“啊?真的嗎?”盈袖捧起自己的臉,雖然知道謝東籬是隨便說說,但心裡還是忍不住雀躍,自己探頭去照鏡子,“真的變好看了?”
“本來就很好看,現在是更好看了。——在我眼裡,你最好看。”謝東籬平日裡一般不說這樣肉麻的話,今日卻跟不要錢一樣往外倒。
盈袖對著鏡子樂了一會兒,才回頭看著謝東籬,道:“你今兒到底是怎麼了?有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
謝東籬抿嘴又笑了笑,往後仰靠在太師椅上,半闔著雙眸道:“我說實話,你還不信了,是不是要騙你才信?”
“你願意騙我,其實還算是用了心的。如果連騙都懶得騙,那才是出了大問題。”盈袖起身去鋪床,準備要睡覺了。
謝東籬跟著走過來,抱著雙臂,斜靠在拔步床的床架旁邊,笑道:“你前兒不是說讓我不要騙你,因為你會當真。今兒怎麼又說我能騙你,還算是用了心呢?”
盈袖被說得惱羞成怒,跺了跺腳,道:“怎麼了?不行嗎?這就是要你有時候可以騙騙我,有時候又不能騙我!就這麼簡單,你這麼聰明。不會自己去想啊?”
“嘖嘖,真是,又要騙你。又不能騙你,你當我是神啊……”謝東籬搖頭好笑,他看著盈袖的側影,終於道:“慕容長青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這種人不必理會。”
越理他越來勁兒,總不能一刀把他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