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婆子回報,她看了沈嬤嬤一眼,“怎麼回事?”
陸瑞楓專門給司徒暗香送禮,肯定是有原因的。
沈嬤嬤想了一下,道:“應該是給二小姐的回禮。”說著,就把司徒暗香這兩個月給長興侯夫人做鞋和抹額的事說了出來。
“哦?那是誰給她送出去的?”沈詠潔端起茶盞潤了潤唇,她不認為沈嬤嬤會主動幫她送出去。
沈嬤嬤附到她耳邊,低聲道:“……是老爺。”
司徒健仁出面,讓外院的管事把司徒暗香的東西送給了長興侯夫人。
沈詠潔聽了,只覺得一陣胸悶。
這就什麼事兒啊!
幫著別人的女兒討好自己親生女兒的未來婆母,還要不要臉?!
沈詠潔氣得將手上的茶盞咣噹一聲扔到地上,惱道:“怎麼不早告訴我?!”
沈嬤嬤窒了窒,不敢說是司徒盈袖讓她別說的,忙跪了下來,道:“是奴婢的錯。”
“嬤嬤快起來!不關您的事!”司徒盈袖聽見了這屋裡的動靜,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來,朝沈嬤嬤使眼色,讓她趕快出去。
沈嬤嬤不敢動,看了沈詠潔一眼。
沈詠潔便知道這件事是盈袖的手筆,只好點點頭,讓沈嬤嬤出去了。
沈嬤嬤出去的時候,將屋裡的丫鬟也帶走了,在門口的滴水簷下站著。
司徒盈袖便圈起小拳頭,給沈詠潔捶背,笑著道:“娘,您消消氣,消消氣。”
如果連這都氣,那知道了她爹做的別的事,還不氣暈了?
司徒盈袖可不想千辛萬苦才活過來的孃親,就被這種破事兒給耽誤了。
“消氣?你跟我說說,怎麼消氣?”沈詠潔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捶下去,“你說吧,暗香給長興侯夫人做鞋,你爹還給人家送過去了,現在人家連回禮都送來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沈詠潔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喃喃地道:“一個二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司徒盈袖站起來,走到沈詠潔身後。兩根指頭按上她的頭,開始給她輕輕按摩,一邊道:“娘。你真別生暗香和爹的氣。暗香做鞋是一回事,別人願意收,是另一回事。您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樣一說,沈詠潔也回過味來。
是啊,按理說,司徒暗香跟長興侯府沒有任何關係。陸瑞楓根本就不應該收她做的鞋。
結果她不僅收了,而且還不止收了一次,並且送了貴重的回禮。表示她很滿意……
這就有些意思了。
司徒盈袖可沒有給陸瑞楓做過任何針線活。
當然,她的針線活兒不好,也是一個原因。
給謝東籬改的那兩條褲子,至今還在她房裡的針線櫃子裡放著。還沒有改完。
“嗯。娘也知道這個理兒。但是很多事情,你不起頭,那些事情也許就不會發生。所以追根究底,還是起頭的人最可惡。”沈詠潔眯了眯眼,轉而吩咐道:“把那些東西給長興侯夫人送回去,就說,無功不受祿,我這個當家主母沒有給給她單送禮。不知道她是不是還禮還錯了?”
按東元國的禮節,女眷給女眷送禮。是要透過家裡主持中饋的主母。男人給男人送禮,那隻要透過男主人和外院管事就可以了。
司徒暗香的鞋和抹額,是司徒健仁這個男主人命外院管事送到長興侯府的,理應是給長興侯,不應該送到長興侯夫人陸瑞楓手裡。
陸瑞楓拿到手,本來就於理不合。
她偷著用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回禮來噁心沈詠潔和司徒盈袖。
沈詠潔知道陸瑞楓這輩子最看重的除了那些花花草草,就是她“純潔無暇”的名聲了。
因為如果司徒家主母不承認這禮是女眷送的,那就是陸瑞楓收了司徒家男人的禮……
往大了說,是不貞。往小了說,是治家不嚴。
無論哪種結果,都是陸瑞楓偷雞不成蝕把米。
沈詠潔這一下將回禮正大光明送回去,不僅當面打了陸瑞楓的臉,而且讓她跟吞了個蒼蠅一樣,不僅難受得說不出來,而且還得將司徒暗香給她做的那些活計瞞了下來,不可能再大肆宣揚了。
只是這臉雖然打回去了,沈詠潔卻不高興。
打了女兒未來婆母的臉,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這樣做,將來女兒嫁了,遲早會被還到女兒身上。
可是如果不打回,後果會更嚴重,還不知道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