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黑抓瞎就不好了。
“夏?那娘您怎麼姓張?”凡春運疑惑問道,“舅舅不應該跟娘是一個姓嗎?”
舅舅應該是孃的兄弟。
張氏笑了笑,“我也應該姓夏……”
如果她能嫁給他。她肯定是夏張氏了。
“哦。”凡春運沒有轉過彎,以為孃親其實是姓夏,“夏這個姓好。我喜歡。我以後就叫夏暗香。”
張氏點點頭,“你喜歡就好,以後還是叫你暗香吧,叫習慣了,再改總是彆扭。”
“好啊好啊!娘還是叫我暗香。”凡春運已經自作主張,等到了北齊,就要說服舅舅。將自己的名字改做夏暗香。
“夏,曾經尊貴無比,是中州大陸上的國姓。你舅舅,是最尊貴的皇室之後。”張氏低聲對女兒說道:“所以我曾經告訴過你,司徒算什麼東西?我們夏家在中州大陸高高在上的時候,他們司徒家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做乞討的賤民呢……”
凡春運的心猛地跳了起來。砰砰砰砰跳得那麼快。她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她真沒想到,原來自己不是一個窮家小戶的後人,而是中州大陸上最尊貴的前朝皇室後裔!
“娘,是真的嗎?娘,您真的是夏氏後人?”凡春運驚喜問道。
“噓!你小聲點兒。”張氏忙捂住她的嘴,“這些事,你知我知就夠了。若是你再說與別人聽,咱們夏家就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下場!
凡春運打了個寒戰。小臉都嚇白了,“為什麼?娘?”
“你要知道。如今雖然是三分天下,但是這三個國家的皇族,不過是竊取了周氏江山的竊國賊。而在數百年前,這中州大陸是周氏皇族主宰。他們是見不得光的低賤墮民後裔,搶了我們大夏的江山,也是竊國賊!只有我們大夏皇室,才是中州大陸上最尊貴的血脈,最正統的主宰!”張氏說得很驕傲,臉上倏地亮了起來,因受重傷而變得蠟黃的雙頰泛起了通透的嫣粉,“你舅舅……就是大夏皇室最嫡系的後人!”
隨著張氏的話語,凡春運的心裡升起一股神聖之感。
她彷彿看到在不遠的未來,她被封為公主,不管是北齊、東元,還是南鄭,這三國的皇室都跪在她腳邊,搖尾乞憐……
到了那個時候,謝大哥……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吧!
她的出身,不比姐姐差!
這一瞬間,凡春運滿心的憤憤不平之意都平息了。
她不著急。
她年紀小,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等。
而姐姐,卻是過一年,就老一歲。
等她風華正茂的時候,姐姐已經是人老珠黃了。
凡春運勾起唇角,臉上漾起一個勾魂奪魄的微笑。
大車在東元國京城的大街上行走,很快來到大慈悲寺。
張氏披著斗篷,扶著凡春運的手下了車,站在車下看了看大慈悲寺的山門。
大慈悲寺的山門對面,有一個修鞋的鞋匠,專心致志拿著小釘錘在補鞋。
鞋匠左面,是一個篾匠,拿著篾片在編一個竹簍。
鞋匠右面,是一個賣糖人的,拿著小勺子專注地勾畫一個拿著金箍棒的猴子。
而大慈悲寺的山門兩邊,有一個推著小推車的農夫慢慢走過,小推車上蓋著稻草,不知道底下什麼東西。
還有兩個醉漢,打著架,你推我搡地從山門前跑過。
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往日差不多,不多也不少。
張氏放了心,攏了攏斗篷,帶著暗香往山門裡面行去。
她們一進山門,山門外面的人就變了臉。
補鞋的鞋匠拎著小釘錘站了起來。
篾匠用手拉著手上一根長長的篾片,在半空中抽得颯颯作響。
賣糖人的握著糖勺起身,另一隻手拎著一桶滾燙的糖液。
還有推著小推車的農夫停了下來,將手往稻草裡一伸,噌的一聲抽出一把長刀!
兩個大架的醉漢乾脆打到大慈悲寺山門裡面去了!
等這些人都進去了,一個衙差模樣的人才從牆角鑽出來,對後面的人揮手道:“已經進去了!快向謝副相回報!”
張氏被廢了功夫,耳力不如往日靈敏,絲毫不知道有一串人跟著她和春運進來了。
……
東元國迎賓館的風雨樓裡,夏凡剛剛睜開眼睛。滿意地嘆息一聲。
這麼多天了,他幾乎是第一天睡了整夜的覺!
他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