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沈愛卿,給朕擬旨,將這些證據轉交大理寺,讓大理寺丞會同刑部,和沈愛卿一起審理此案。——張紹齊營私舞弊,打壓同僚,收受賄賂,著革去副相一職,由禮部侍郎謝東籬接任。——欽此!”元宏帝當機立斷,順勢將張紹齊的副相位置擼了,授給名正言順接任副相一職的謝東籬。
沈大丞相很快就把元宏帝的旨意寫了下來,給元宏帝看過之後,又用了璽,才發往吏部、刑部和大理寺,並且抄送東元國從上到下所有的官府機構。
處置一個副相,抬舉一個新副相上臺,對於東元國的朝堂來說,已經是除了皇帝繼位以外最大的政治事件了,必須將旨意頒行天下。
……
午後時分,張紹齊府邸的內院裡,他被太醫施了針,吃了藥,剛剛醒過來。
幸虧太醫救治及時得法,他的中風也不算很嚴重。
醒過來之後,很快就能動彈了。
不過太醫說,還是臥床靜養比較好。
張紹齊的妻子趙氏見他醒了,忙道:“二爺,天不早,全兒已經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了,您就饒了他,把他放回來吧。可憐的孩子,這是做了什麼孽?好好兒的。罰跪祠堂,還不能吃飯!”
張紹齊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哼哼唧唧地道:“這小子不吃個虧,學不乖!就他這個樣子,以後出去做官,會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二爺,全兒他還小,您慢慢兒教他,他自然就懂了……”趙氏和聲勸道。親手捧了蓮子燕窩羹餵給張紹齊吃。
沒吃兩口,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喧譁吵鬧聲,還有腳步飛奔的聲音。
“吵什麼吵?沒見二爺要靜養嗎!——一群下作小蹄子!仔細你們的皮!”趙氏放下碗。柳眉倒豎,對著窗外呵斥。
“呵呵!我看你還是仔細你自己的皮吧!”一個男人粗重的聲音從窗外傳了過來。
咚地一聲,裡屋的門被人踹開,一群刑部的官差如狼似虎地闖了進來。
“奉旨!除去張紹齊副相之位。捉拿張紹齊入刑部大牢。——欽此!”那領頭的官差冷笑一聲。“帶走!”
“什麼?什麼?刑部大牢?我們二爺犯了什麼罪?又罷官,又入獄?”趙氏看著這些官差,厲喝說道。
因旨意還沒說抄家,而且大張大人的府邸就在對面,這些官差不敢造次,也想速戰速決,因此並不理會趙氏的喝問,一把將她推開。幾個官差從床上將張紹齊拖了起來,戴上頭枷。用繩索牽了,迅速離去。
張家的下人護院被大理寺衙差在外頭擋得嚴嚴實實,根本就衝不過來。
趙氏急得不行,但是這些衙差堵著大門,她也出不去。
只能等這些衙差走了之後,她才哭著去對面大張大人的府邸,求見張家的主心骨張老夫人。
“娘!娘!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我們二爺剛被蠲了副相一職,還被抓入刑部大牢!——娘,我們二爺今兒剛剛中風醒來,需要靜養。這被抓入刑部大牢,是要他的命啊!”趙氏跪在張老夫人面前,哭得死去活來。
張老夫人拄著柺杖站起來,臉色十分嚴峻,“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沒人告訴我,老二中了風?”
這是張紹洪和夫人曾氏匆匆趕到,曾氏拉著趙氏的手道:“二弟妹,你別急。我們大爺會跟娘商議商議,再去刑部看二弟。”
趙氏點點頭,“有勞大哥大嫂。”說完垂首站在一旁只不斷拭淚。
張紹洪就把今天上午大朝會的事說了一遍。
張老夫人又氣又急,道:“你說什麼?全兒打折了謝侍郎的手臂?!”說著,她轉頭怒視著趙氏:“你生的好兒子!闖出這麼大的禍,你們只是罰跪祠堂,難怪別人不放過你們!”
昨天**全在司徒府闖的禍,還沒有人跟張老夫人說。
他們又不住在一個府裡,張老夫人就更無從知曉了。
“娘啊,全兒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別責怪他了,還是想想怎麼救二爺吧。”趙氏拿帕子醒了醒鼻子,不想繼續責怪自己的兒子。
“糊塗!”張老夫人拿柺杖杵了杵地,“你說,好端端地,為何全兒要打折謝侍郎的胳膊?”
張紹洪略知一二,嘆息著搖頭道:“還不是為了退親的事……”
趙氏一下子反應過來,指著張紹洪和曾氏道:“大哥大嫂,這件事完全是因為你們而起。要不是你女兒逃婚,不願嫁給謝東籬,他怎麼會恨上我們?!——我們全兒和二爺根本是代你們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