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青在郊外匯合了。
……
北齊京城的人都忘不了四月初一那一天,本來是風和日麗的晴天,但是天邊飄來一片烏雲,瞬間就將擋住了陽光。
彷彿是一夜間,東元國的大軍從四面八方悄沒聲息地出現在北齊京城的城樓前。
東元國大軍的軍服是玄黑色,一眼看去,如同濃厚的烏雲一樣一眼望不到邊。
北齊國京城城門的守城軍士戰戰兢兢看著城下如同潮水般湧來的大軍,整整齊齊亮閃閃的腰刀,烏壓壓地弓弩,一輛又一輛攻城車、投石車、雲梯,就這樣放大又縮小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無數北齊人看見這一幕的時候,腦海裡不約而同出現一個詞:“報應”。
是的,曾經屢次被他們兵臨城下蹂躪的東元國,也有揮軍北上,兵臨城下的一天!
任何事一旦牽扯到報應,氣勢未免就遜了一層。
於是北齊國這邊還沒開打,就已經滿城哀風了。
“聖上!東元國大軍兵臨城下了!請快定奪!”
一封封緊急軍報送入宮裡,剛剛登上帝位的齊仁帝正在跟自己的心腹大臣們商議國事。
“什麼?東元國大軍?!沒有搞錯吧?什麼時候的事兒?!”齊仁帝吃了一驚的樣子,“多少人?在哪裡?”
“就在東門城外,不過東元國大軍人數不少,如今京城四門都被他們封鎖了!”
“這可怎麼辦?!”齊仁帝皺起眉頭,“兵部尚書呢?還有幾個將軍呢?”
因為他宮變上臺,也才剛剛一個晚上,依靠的也是當年忠於大皇子齊言榕的精兵,但是大部分兵權並不在他手裡。
不過藉著東元國大軍圍城一事,齊仁帝迅速說服了兵部尚書和幾員大將,從他們手裡接過了兵符。
兵符到手,就表示他的位置終於坐穩了。
齊仁帝極力壓抑住自己的欣喜之情,吩咐道:“朕要親自上陣,會一會東元國大軍!”頓了頓,又問:“可知道東元國大軍由誰領軍?”
“還不曉得。”
那些齊誠帝的舊臣雖然對齊仁帝宮變上位不滿,但是齊誠帝上位也不算清白,再說這一位不管在宮裡如何鬧,當被外族兵臨城下的時候,他還知道挺身而出,光這一點,就夠了。
這樣一來,齊仁帝身後不僅有北齊世家大族的支援,還有了軍中的強烈支援。
可以說,四皇子齊言棟就是靠著大皇子當年在軍中的屬下,才握緊了兵符,開始調兵遣將,跟東元國大軍對峙。
他來到城樓上,看著烏壓壓的東元**士,大聲道:“你們是誰帶兵?讓他出來跟我說話!”
謝東籬穿著玄色鐵甲,頭戴遮住臉的頭盔,聞言只揮了揮手,一杆寫著“謝”字的大旗緩緩飄了起來。
北齊軍士一看,差一點就給跪了!
居然是東元國的謝東籬親自帶兵!
兩年前謝東籬帶兵打南鄭國巫家家兵時候的英姿,還留在大家的記憶裡,當時去過邊境看兩國交戰的北齊軍士一點都沒有忘。
在大家心裡,謝東籬的本事,已經從一個多才多藝的文官,上升到能文能武的統帥,如今又悄然帶著大軍來到北齊國京城兵臨城下,他又從一個統帥,上升到戰神的地步!
想到北齊國對東元國做過的事,這些北齊人心裡都打著鼓,不知道這一戰打下來,他們到底會死多少人,會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慘劇發生。
盈袖也穿著鐵甲,騎馬跟在謝東籬身邊。
看著這幅情景,想到當初自己可是在城樓上,看著城下黑壓壓的軍士犯愁,如今攻守雙方移位,最暢快的就是東元國這些軍士了。
“……想不到那大皇子,這麼厲害。”盈袖輕聲感嘆。
那一天她沒有跟去北齊皇宮,所以不知道當時的情形。
但是跟著去的阿順後來偷偷跟她說了當時的情形。
“……夫人,您幸虧沒去!我阿順身經百戰,到現在心還砰砰跳,一閉眼就是滿眼血光……”
盈袖聽了,臉上神情有些古怪。
後來她偷偷問謝東籬,道:“那不是傀儡人嗎?怎麼會死成那個樣子?”
謝東籬淡淡地道:“就因為是假人,才能死成這個樣子。他若是真人,我倒是沒有法子了。”
“齊言榕”在北齊朝堂上自爆,當然是謝東籬的計謀中重要一環。
他要的就是這種不擊則已,一擊必中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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