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我這些天在外面聽見一個傳言,說那齊雪筠,並不是真的劉家大小姐?”夏暗香躊躇半天,還是將她最關心的話題輾轉問了出來。
啪!
夏凡下意識就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你聽誰說的!完全是無稽之談!”夏凡立時惱了,疾言厲色罵了夏暗香一通。
夏暗香猝不及防,被夏凡一個巴掌扇到地上,捂著臉疼得幾乎暈過去。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原來皇后齊雪筠,才是她命中的對頭……
同樣是孤女,齊雪筠卻前有舅舅夏凡護持進宮,後有北齊老皇收為義妹,再有北齊太子傾心呵護,一心助她做東元國皇后!
而自己呢,從大皇商的繼女一路淪落到現在什麼都不是,依附一個外四路的“舅舅”過活,只能寄人籬下的孤女!
而且連容貌都沒有了……
夏暗香心裡委屈得不得了。
她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人的壞事,為何同人不同命?為何上天要如此待她?
齊雪筠何德何能,能夠踩著她夏暗香作威作福?
夏暗香低下頭,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心裡不是一般的憋屈。
“舅舅,您知不知道,我的臉。到底是被誰劃壞的?”夏暗香泫然欲泣說道,雙眸定定地看著夏凡,眼睛裡有著不加掩飾的憤恨和愁苦。
夏凡看了夏暗香這雙酷似張蘭鶯的眼睛不由一怔,須臾別過頭,不去看她,淡淡地道:“你不是被關進了東元國的白塔大獄?進了那裡,還想全身而退不成?”
他以為是東元國白塔大獄的獄卒做的。
夏暗香忍不住冷笑。將臉上蒙面的白巾子取了下來,一字一句地道:“舅舅,我這臉。就是拜東元國的皇后齊雪筠所賜。是她親自派人劃花我的臉!”
夏凡又是一怔,剛想否認,可轉而想到齊雪筠和張蘭鶯之前就一直在自己面前明爭暗鬥,力圖博取自己的歡心。後來兩人也一直不對盤。張蘭鶯身死,就是齊雪筠出手推動的。
這樣一想,齊雪筠命人動手劃花夏暗香的臉,又是完全可能的。
夏凡一直知道,齊雪筠嫉恨自己心裡的人是張蘭鶯……
“舅舅?您就不給我個說法嗎?”夏暗香的眼淚流了下來,從她被劃得臉肉翻滾的面頰滾落到衣襟上。
夏凡揹著身子,不去看她,冷冷地道:“我會說她的。你不要太難過了。舅舅會想法找人給你治臉。這件事。就當她欠你的,以後讓她還你。”
“以後還我?怎麼還?能還回來我的一張臉嗎?如果我娘在九泉之下看見我這個樣子。一定會傷心得不得了……”夏暗香哽咽著說道,聲音很細小,哭聲如同小獸嗚咽,很是動人心絃。
夏凡聽不下去了,一句話都沒說,起身就走。
夏凡一走,夏暗香的眼淚就止住了。
她看著夏凡的背影,喃喃地道:“舅舅,在您心裡,那齊雪筠,比我娘還重要嗎?”
既然這樣,就不要怪她了……
夏暗香悶悶地回到自己住在院子。
雲箏見她回來了,忙問道:“大姑娘,您見到督主了嗎?”
“見到了。不過舅舅有事出去了。”夏暗香嘆了口氣,在心裡暗暗權衡。
她看得出來,夏凡是不想讓這件事被北齊皇帝知曉,因此會盡力幫著齊雪筠隱瞞。
可是自己這張臉,難道就被白劃了?自己這口氣,就永遠出不了嗎?
她當然是不肯的。
她一定要出了這口氣,將齊雪筠拉下馬,哪怕會影響到舅舅夏凡,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剛才給過夏凡機會,結果夏凡一意孤行,還是要站在齊雪筠那邊,居然讓她忍……
憑什麼呢?
好事都要齊雪筠得,自己只能受委屈?
夏暗香想,齊雪筠的好運遇到她,就是到頭了。
……
過了幾天,夏凡將一切事情安排好了,東元國的皇后齊雪筠才命人向北齊皇帝稟報,說她已經到了北齊京城近郊,回孃家省親了。
北齊皇帝自從知道齊雪筠的臉出了問題,就一直心裡很是不安。
他一連給東元國的元宏帝發了數封措辭嚴厲的信函,讓他好自為之,不要為難齊雪筠,一邊也給齊雪筠寫信,想接她回北齊住一陣子散散心。
他知道女人對容貌是最看重的,齊雪筠如果容貌受損,心情肯定不好。
北齊皇帝聽說齊雪筠已經到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