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排好了嗎?聖上看我不順眼,讓她警醒點兒,別讓人發現了跟我們這邊的關聯。”
那屬下其實是夏凡的家臣,在錦衣衛混個名額佔個位置而言。
因此夏凡的事,都不瞞他。
夏家的家臣都是對他效忠的,沒人把北齊皇帝放在眼裡。
當然,這些都是別人不知道。
在外人眼裡,夏凡對錦衣衛的掌控就是鐵板一塊,針插不進,水潑不進。
因此沒人敢提議換掉錦衣衛的督主。
大家都知道,就算換了也沒用。
下面的人不聽新督主的話,只會白擔了虛名,白瞎了這個神通廣大的錦衣衛。
那屬下往前走了兩步,湊近了道:“督主,依屬下看,您還是應該去見一見皇后娘娘。”
“為何?”夏凡看了他一眼,“你見過了?”
屬下緩緩點了點頭,“督主,皇后娘娘的臉,確實出了問題。”
夏凡的手一抖,將茶盞重重扣在桌上,“出了什麼問題?”
那屬下又走近了一步,這一次靠在夏凡耳邊,耳語道:“……她的樣子完全變了,好像是真的容貌現出來了。”
夏凡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眼皮都不抬,低聲道:“不是說治好了嗎?怎麼盛家後人這麼不管用?”
“就是治得太好……完全還原了真容。”
夏凡重重地喘息,額頭的青筋直冒,明顯怒到極點,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好你個盛家傳人!不是說他的刀法天下無雙,就算盛家老祖出現。也看不出真假嗎?!”
那屬下沒有說話,後退了兩步,在心底暗道。那假貨吹牛而已,督主不會真的當真了吧?!
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們當年找的那個盛家傳人原來是盛家棄徒,那當年的事,自然就沒有那麼穩妥了。
夏凡站了起來,用手摸了摸下頜剛剛生長出來的青色訾須,眼睛眯了起來,“你安排一下。我去見她。”
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記得劉小花當初的模樣。
確實很醜陋。
但是找了那麼多小姑娘,只有她的身形、臉型和聲音。跟那位劉大姑娘一模一樣。
就是五官長得完全不同。
如果劉大姑娘是一副精描細畫豔絕天下的仕女圖,那劉小花就是一張畫廢了用來擦筆的廢紙。
同樣是宣紙,大家的用途真是天差地別。
“皇后娘娘還說,這件事可大可小。您一定要幫她。不然的話。她就再也不回北齊,不見她皇兄了。”那屬下又將東元國皇后齊雪筠的要求提了一遍。
“女人真是麻煩。當初要不是我們,她還在外面討飯呢!就她那模樣,倒貼都沒人要,如今也知道威脅我了?”夏凡冷哼一聲,揮了揮手,“快去安排,記得要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那屬下應了聲是,躬身退下。
夏凡一個人在屋裡坐了一會兒。閉目養神。
四周十分靜謐,外面已經是深夜,繁星滿天,蟋蟀在門口的草叢裡鳴叫,聽得人心煩意亂。
“舅舅,您去哪兒了?我一整天沒有找到您。”夏暗香蒙著白巾子從相連的東次間裡走了進來,對夏凡斂身行禮。
事實上,她很驚訝看見夏凡從裡屋出來。
她今天一天明明去裡屋尋了好幾趟,都沒有看見夏凡的蹤影!
夏凡看了她一眼,皺眉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不是跟你說了,我這府裡,除了你自己的院子,別的地方不要亂闖?”
夏暗香沒想到被夏凡訓斥,羞紅了臉,忙道:“我擔心舅舅的身體……”
夏凡揉了揉眉心,想自己的本事真是後退了許多,不然不會連夏暗香就在這屋裡他都不知道。
“舅舅,您是去接了皇后娘娘嗎?”夏暗香想來想去,還是想問夏凡這個問題。
剛才聽見的話,讓她大吃一驚。
簡直是坐實了外面的傳言……
但聽舅舅的話,好像這齊雪筠跟舅舅還有密切關係。
如果她要跟齊雪筠過不去,舅舅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呢?
夏凡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本來想問夏暗香到底聽見多少,但是又覺得這樣問,反而是欲蓋彌加,還不如當不知道,混過去算了。
再說夏暗香如今不是縣主,完全要依附自己活下去,不怕她會亂說話。
他對這個“外甥女”識時務的程度還是比較放心的。
“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