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鳴拍拍他的肩膀,“別急。別急,如果你急,我讓你二嫂去萬寧侯府給你找個庶出的姑娘怎麼樣?不過萬寧侯府就算是庶女。也是不能用完就扔的,找他們家的姑娘,你就得準備納妾了,五弟妹會同意嗎?”
“咦?連納妾都想好了?還是二嫂孃家的姑娘?那怎麼行呢?你們不考慮讓我休掉袖袖。然後陸家、寧家的姑娘各娶一個。不分大小?”謝東籬呵呵笑了一聲,語帶譏諷地說道。
謝東義和謝東鳴這下看出來謝東籬的語氣不對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打著哈哈道:“五弟,我們就是這麼一說,不是著急嗎?你看,你成親六七年了,五弟妹生不出來。我們也急啊,以後怎麼去九泉之下見姑姑姑父呢?”
謝東籬臉上的神情淡淡地。道:“我剛才已經吩咐人把我院子裡大嫂和二嫂的人手都送回去。你們也知道我成親六七年,還要靠哥哥嫂嫂幫扶,實在是過意不去。”
“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那些人手你用了這麼多年了,還什麼還啊?接著用吧,沒事。”謝東義當然不肯讓謝東籬把那些丫鬟婆子送回來,那多丟人,別人知道了,還以為他們要分家呢……
“話不能這麼說。”謝東籬撣撣衣袍,吹了吹手中的茶水,“你們是為將之人,也知道軍中最忌諱令出多門。下命令的人多了,不僅下面的人無所適從,上面的人也容易互相推諉責任,我院子裡以前都無所謂,隨便哪一家的丫鬟婆子都行,反正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內院,她們無論做什麼,都與我關,所以我從來沒有干預過。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也是成了家的人,內子從孃家帶了一堆的下人,我們自己也買了一些,這麼多人重重疊疊擠在我們那個小小的院子裡,實在是擠不開,所以……”
謝東義和謝東鳴撓了撓頭,呵呵笑道:“五弟,你怎麼了?把軍中的規矩來比內院,是不是殺雞用牛刀啊?”
“不是殺雞用牛刀,我只是打個比方。”謝東籬淡然說道,“再則大嫂今兒對這件事不滿,已經有分家的打算,所以我從善如流,順了大嫂的心,如了二嫂的意,咱們兄弟好說話,就把家分了,大家依然是至親,年節來往走動,更加親熱,你們說呢?”
謝東義吃了一驚,“啊?分家?你大嫂說要分家?!不會吧!”
謝東鳴也嚷嚷道:“大嫂要分家?這件事我沒聽你二嫂說過啊!是不是聽錯了?”
“應該沒有,就是今天早上剛剛說的。”謝東籬抬起頭,“我是想分家這種事,到底還是男人說了算,不如我們先說好了,具體怎麼做,等回內院知會她們一聲,再讓嫂子們帶著袖袖操持,你們看呢?”
謝東義和謝東鳴兩個人十分不安,一起起身在屋裡走來走去,轉著圈兒地琢磨,一邊問他:“五弟,你說實話,真的是你大嫂要分家?”
“嗯。不信你們去問吧。”謝東籬有些失望。
兩個大哥完全不能做主,看來事事仰仗兩個嫂子,他們是完全撒手不管。
分家這件事太大,謝東義和謝東鳴都不敢做主,忙命人去內院請陸瑞蘭和寧舒眉來談。
陸瑞蘭和寧舒眉知道謝東籬跟兩個大哥談分家的事,嚇得幾乎走了真魂,連首飾都沒有插,素著頭就帶著丫鬟婆子來到謝東籬的外書房。
“五弟,你到底是怎麼了?我不過是一句氣話,你就真的當真了?”陸瑞蘭人未到,聲音已經到了。
她推開外書房的門走了進來,手一直在哆嗦,雖然極力鎮定,還是看得出來難以遏制的怒氣。
寧舒眉跟在她後面進來的,在路上陸瑞蘭跟她說了早上的事,因此也跟著道:“五弟。大嫂不過是對五弟妹的丫鬟說句氣話,你不會連五弟妹的丫鬟都要護著吧?”
“二嫂,那丫鬟是我讓她過來的。她說的話,都是我親口囑咐的。如果你還當她的話就是丫鬟亂說話,我也沒辦法。”謝東籬攤了攤手,又叫阿順過來,“給大嫂、二嫂搬兩張椅子過來坐。”
阿順忙抬了兩張紅木太師椅過來,放在謝東義和謝東鳴的圈椅旁邊。
陸瑞蘭和寧舒眉坐了下來,目光在謝東籬的外書房裡掃了一眼。沒有看見盈袖,視線又落在外書房的雕花地罩上。
那邊可以藏人。
謝東籬一見她們的目光所及,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麼。笑著起身,將雕花地罩的落地簾子撂開,道:“這裡沒人,袖袖還病著。這件事她說不上話。就我做主了。如果你們有什麼想法,跟我說就行了。分家的事,她一個女人家,管不了這麼多。”
謝東籬這樣說,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