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的打算,竟還揹著他討好她,如今又趁他尚未釐清狀況,誘導他說錯話,他是想要逼死他不成?
“蒙爺,是不是我擅人工房,惹你生氣了?”見蒙前依舊鐵青著臉,範禱不禁斂下眉眼。“真是對不住,我不該因為想要親眼瞧二哥雕玉,便硬跟著他進工房;倘若蒙爺生氣了,我往後再也不會來了。”
她沒想要惹他生氣的,只是一瞧見玉,她便會情難自禁啊!瞧瞧,這些晶瑩剔透的玉石多美,教她愛不釋手。
“不,我沒那意思,我只是說……”哎呀,混蛋,蒙究這小子居然笑得那麼囂張,看他手足無措,他是覺得快活不成?
“濤兒,大哥不是在責怪你,你別擱在心上。”蒙究皮皮地道。
蒙前眯起魅眸,不敢相信他竟在這當頭出聲,當起好人了…
“可是,二哥……”
“你為何叫他二哥?”蒙前忍不住打斷範濤吞吐不清的囁嚅。
二哥、二哥……天底下怕是再也攏不到比這兩個字還要刺耳的話了。
“因為他是二哥啊!”她答得理所當然,不懂蒙前為何如此光火。“二哥稱我一聲妹子,我自然喚他一聲二哥啊!”
“倘若我也稱你一聲妹子,你也要喚我大哥嗎?”蒙前惱火地冷曬道。
混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蒙究的主意!他雙眼灼灼直瞪著幾乎快要笑趴在地的二弟,忍住上前追打他的衝動。
“這……我會不會太逾矩了?”
“那你喊他一聲二哥,難道就不逾矩了?”蒙前沉重地閉了閉眼,再張眼,力持沉著。“再者,你也不該讓他喊你的閨名,更不該同他單獨待在這間工房裡,你應該知道……”
混蛋,再說下去,豈不是要自打嘴巴了?
記得那一晚,他陪著她在亭子裡賞了一晚的玉,直到她熟寐,他甚至還放肆地偷了一個香吻。
“其實蒙爺也能夠喚我的閨名,如此一來,不覺得熱絡些嗎?”她不懂這麼做有什麼不好。
蒙前眯起黑眸,心裡暗自計較著,若照她這般說,在她心裡,他不就是同二弟等量級了?他沒打算要拿秤子在她心裡秤斤秤兩,但他就是不快極了,好似原本屬於自個兒的東西,硬是要剖開一半分與他人。
不,他要的東西,通常都是獨享的,儘管是最親的兄弟,他也絕對不分享。
“只有我才能這般喚你。”他頗霸氣地道。
話一出口,頓覺自個兒狂妄,蒙前斂眼瞅著她,卻見她眨了眨大眼,只是輕應一聲。
“哦!”範濤垂下粉顏,抿緊唇。
蒙爺若是這般說,那便這麼著吧,她沒主意,欣喜接領;而且她記得了,絕對不會再犯這些錯事,惹得他生氣。唉!都怪二哥啦,全都是他慫恿她的,教她傻愣愣地跟著他走。
“那……”沒料到她答得這般順口,蒙前佯咳兩聲道:“到我。
的書房去吧,我擱了不少玉石和瓷器,還有一些峨媚山來的水玉,你定要親眼去瞧瞧。“
“真的?”她猛地抬頭,雙眼發亮。
他笑彎了眼,輕點了點頭,卻見蒙究走到他身旁,以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道:“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嫌我的手段不佳,你又好到哪裡去了,不都是一個樣?偽善。”語畢,他聰明地退到一旁。
蒙前惱火地抬眼瞪視他,方欲開口罵他,卻聽到他說:“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什麼?”蒙前抬手,這才發覺自個兒竟不自覺地將信給抓了出來,連忙塞人懷裡。
混蛋,教他給搞得……啥事都不對勁了。
範濤目不轉睛地睇著蒙前塞人懷裡的信,不知怎地,她總覺得那封信實在是太不尋常了,今兒個如此近距離的瞧見,真覺得那封信像極了爹每月定會寄來的信……但怎麼可能會跑到這兒來?
“你給我在裡頭好生工作著。”蒙前惱火地低吼,面對範濤,隨即又換上另一張臉。“濤兒,咱們走吧!” 。“哦。”她點了點頭,不以為意地將這事拋到腦後,卻驀地想起,似乎不久前也發生過相同的事……
嗯,怎麼好似有點不尋常?
“啊啊啊……真是奇寶啊!”
用過晚膳,範濤依舊留在蒙前的書房裡,手裡抓著六錐狀的水玉在手心裡把玩,粉顏漾滿笑意,眉梢眼角皆是難以掩飾的欣喜,朱唇更是不時地發出讚賞,壓根兒忘了身旁有人。
蒙前落寞地陪坐在一旁,盯著她不斷忙碌地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