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
聽著古怪的哀叫聲,發出亮光的雙眸隨即移至蒙前的身上,瞅著他皺擰盯眉頭,範濤擔憂地看著。
“是不是傷口又疼了?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不用、不用,我歇會兒就好了。”蒙前連嘆數聲,又勉為其難地勾起一抹苦笑道:“只可惜,今兒個可能不能陪你一道賞玉了。”
“我……”蒙究方要毛遂自薦,卻教蒙前給截斷。
“二弟,你去差莫老送一下範姑娘。”
“不用了,這宅子我已經挺熟的,不需要再特地差人送我。”範濤站起身,黑白分明的大眼直睇著他。“真的不用差人請大夫來看看嗎?”
“不用了,我歇會兒便好了。”蒙前淡然一笑她眨了眨眼,道:“我先走了,明兒個再來探你。”她回身客套地同蒙究點點頭,卻瞥見他手上的帖子,眉頭一攏。
怪了,這帖子眼熟得緊,好似一個月總會見著一封。
是錯覺吧,這種帖子八成隨處可見……
範濤沒擱在心上,她衝著蒙前露出粲笑,隨即便輕快地往外 走。
蒙前一雙深沉的眸子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瞧不見為止,他才猛然回頭,一臉猙獰地道:“是誰要你來攪和的?”
蒙究不解地眨了眨眼,而後笑得賊賊地道:“大哥,好個偽善模樣,倘若不是同你二十多年的兄弟,可真要教你給騙了。”大哥耍這等小把戲想要做什麼,他用腳指頭想都想得到。
再者,他也聽莫老提過這回事,知曉大哥心裡在盤算什麼。
但是話說回來,他可不是來湊熱鬧的。
“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蒙前沒好氣地道。
“不知道也罷。”蒙究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將一張帖子遞出。“你自個兒瞧吧,好像催命似的,一封接著一封。”
蒙前接過帖子,瞧也不瞧地丟在一旁桌上。
有什麼好瞧的?一個月至少會寄上十來封,每回都是提同一件事,他早已瞧膩真是煩人。
與其動腦筋想著要怎樣得到那位小姑娘,你還不如趕緊把玉簪的事先給擺平。“蒙究大刺刺地拿起擱在桌上的茶水,一口呷盡。
蒙前側眼瞪去,見他大搖大擺地甩手離開。
“還不都是因為你不幫我!”要不他蒙前今天會落到這等境地嗎?
“那是你自己招惹的事,怎能怪我不幫你?”蒙究沒好氣地啐子一口,邊走邊道:“再說,你連玉簪到底長什麼樣子都說不出來,要我怎麼動手幫你做?”
蒙前憤怒瞪去,卻又無言以對;只因,他說的全都是事實。
不過,說真格的,他倒是不怎麼介意這件事,腦海中反倒不斷地回想起方才範濤擔憂的神情,在他的心裡化為一股暖流。
想著,他笑得連眼兒都柔了。
真是朵貼心的解語花,正如她所說的,天天來探他。儘管老山賊的信是一封飄上一封,蒙前卻絲毫不惱,只因她就在他身旁。
時值過午,蒙前習慣性地往窗外瞟,等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壓根兒不管撤在案上那封尚未拆開的信。
昨兒個沒瞧見她,因為他忙著辦事情去了,前天亦沒見著她,因為手頭上的事太忙,實在是教他分不開身;今兒個他就耗在書房裡等著她,一旁的桌上更已為她擺上上等美玉,就等著她賞玩。
算算時候,她差不多快要到了,他就先把這本帳本對完,便有一下午的時間可陪她一道賞玩了。
不自覺地勾著笑意,蒙前飛快地蘸墨落筆,形如雷電般地快速批點。
突地,隱隱約約聽見前院好似有聲音。
他意地停筆,定睛往前院的方向探去,好像他若是盯緊些,便能夠瞧見她的身影;不過,儘管還瞧不見身影,但那聲響該是她的,他不會認錯,畢竟兩人也相處了一段時日。
從前院到他的書房,大概只有百來步的距離,他的動作若是不快些的話,讓她瞧見他滿桌的帳本,肯定會貼心地不叨擾,繼而求去。
不成,他已兩日沒瞧見她,今兒個豈能再錯過?
重振精神,他正打算一鼓作氣地做最後衝刺時,突然聽聞逼近的笑聲,他的心不由得柔了。 ‘唉!遇上這小姑娘,真是教他沒轍。
不如先將帳本收起,待她賞玩玉石之後,他再挑燈夜戰好了,反正所剩不多,雖是明兒個要的,也不急於在這當頭完成。
不知怎地,他方收起帳本,手裡抓起尚未拆封的信欲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