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全都是他的。還好她離開臥龍坡離得早,稍稱改了性子;要不若像以往那般莽撞,真不知道該怎麼得了。
“但是……”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如這樣吧,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把事說清楚,再讓我好好的賞玉。”她可受不了這心頭髮酸的慾念再三被打斷,她可真的會忍不住動怒的。
“哦?”有意思。“既然範姑娘都這麼說了,那麼……”
“木匣子我帶來了,但你只能瞧,這些玉石全都是我的,你可不能動它們。”看在他邀她賞玉的份上,她也可以大人大量的借他瞧一眼。
就只有一眼而已,他甭想要整個帶走。
就算他想來硬的,她也不見得會成全他,遂還是先把話說清楚,省得一旦動手,往後她就沒機會再瞧見這些至寶了。
“範姑娘真是聰穎過人,猜著了我的心思。”他勾唇一笑。
她這般明白事理,倒是教他省去不少功夫。
“客氣了。”她拿起木匣開啟,緊捧著木匣。“就這樣瞧吧!”
瞧她戒備得緊,蒙前不解地微蹙起眉,方要探手拿起玉石,她卻把木匣一轉。“範姑娘,你這是……”
“我說了,只能瞧。”她淡道。
“可這十來件包裹在緞布里頭,又疊在一塊兒,倘若不拿開,我如何瞧得見底下的?”他不由得苦笑。
“你是在找東西嗎?”倘若不是找東西,又何須拿開7。“可以這麼說,我正在找一件救命的玉寶。”
“救命的玉寶?”她微挑起眉。
這可奇了,她怎麼從不知道玉寶也能夠救命?
“是一件與人定情的玉寶,我亟欲找回。”蒙前不禁低嘆,面。露痛苦地道:“約莫四年多前,京城的分鋪掌櫃不問自取了一些上等玉石離開,連帶地將我的定情之物也帶走,教我現下…”
“難不成是你要迎親之用?”哎呀,這可真是很糟糕的事了。“可是,我不記得裡頭有什麼可當定情之物的。”
她隨即將木匣擱回石椅上頭,一個個解封套,排列在匣子上頭。
“咦?”蒙前微眯起深沉的黑眸在玉石上來回梭巡。
“有嗎?”範濤抬眼睇著他,見他微攏眉頭。
“範姑娘確定只有這幾件玉石?”全都是玉墜,為何不見玉簪?
他明明記得甫到北京,便將那根玉簪擱在裡頭的,而後管賦道將整個木匣連玉一併帶走,如今尋回,怎麼……
“我是個惜玉之人,我自然知曉裡頭究竟有多少件玉石。”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仿若惱他不信她似的。
“當初那位爺兒,當了整個木匣所有的玉石,我是整個收下。這幾年來,頂多拿出來把玩,不曾掉過。”
“可是……”為何唯獨缺了最重要的那一樣?“他有無其他的當物?”
說不準管賦道已取出,額外再典當……
“這個嘛……”範濤不禁沉吟。“時間有點遠,一時之間我也想不起來……那時我只記得我一瞧見這整匣的玉石,心裡開心得緊,而後……”
看她搖頭晃腦的思索著,他的心不由得沉到最谷底……難不成他真得依言迎娶那賊婆?
第五章
“管二,往這兒走,對嗎?”
蒙前一雙深沉的黑眸看著崎嶇不平的山徑,察覺到愈來愈荒涼的棧道和山中景緻,不由得微微挑起眉,年輕俊爾的臉漸漸繃起。
“沒錯。”管賦道走在前頭,回頭睇他一眼,神色微變。“那片玉礦確實是在這附近,是京城張爺挖掘的,由咱們全數吃下。上一回我來探巡過,只要再一刻鐘便到了。”
“再一刻鐘?”蒙前眯起黑眸直盯著管賦道有些古怪的舉止。
從平地走到山路,爬過一座山頭,而從日正當中走到現下,山上已經飄起淡霧,甚至還下起小雨,天色漸暗,眼看著日頭就快要西沉了。
不太對勁!
管賦道是莫老舉薦的年輕人,是從其他玉鋪挖來的人才,瞧他的本事好似不差,幹起差事也挺有模有樣的,遂他才將京城這家分鋪交給他經營;然而,他同他卻是壓根兒也不熟。
管賦道同他說京城有位闊氣的張爺挖了一處玉礦,已拿了分鋪的銀兩買下,如今要帶他巡視曠為何他從未聽說過這太行山上有什麼玉礦呢?眼前的管賦道,隱隱透著一抹教他不安的氣息?
究竟是哪兒出了岔子,老教他覺得不對勁?
不成,這兒的路他並不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