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帷幄等物何時能妥當了。我和你們夫人的意思還想著來這新宅子裡過年呢。”
趙仁忙回道:“回老爺話,奴才已經把各處所需的帳慢帷幄,坐墊靠背等布藝織物都列了清單,給柳老爺送了過去。老爺子說了,還得半月的時間,這些東西就能從南邊運過來。奴才們再用三天的時間把這些帳幔都栓掛妥當了,還有各處的坐墊,靠枕,被褥等物也需兩日的時間配色擺放。如此算下來,最多二十天的時間,這宅子便可完完全全的收拾利索了。不過奴才叫人去查過了,年前沒有合適搬遷的日子,況且夫人有孕在身,也不宜挪動。所以奴才請主子再思量一下,看是不是等開春後天氣暖和了,夫人的身子也利索了,再同著小主子一起搬過來,也算是雙喜臨門。”
盧峻熙聽了這話,點點頭對柳雪濤說道:“趙管家說的也很有道理,夫人看呢?”
柳雪濤點頭,說道:“喬遷新居自然是要挑個好日子的。既然年前沒有合適的日子,也只有等年後再說了。只是你們該收拾的還要收拾,別等著到了搬遷的日子了,還有些東西不齊全。到時候可耽誤了我的大事兒。”
趙仁忙應道:“夫人放心,奴才們一定在除夕夜之前把各色物件都收拾好咯。”
柳雪濤笑笑:“辛苦大家了。之前留下來的那個老工匠呢?如今在這裡做什麼事兒?”
趙仁忙道:“前兒還在這裡,把後花園子裡的花池子都檢查了一遍。昨兒聽說他老婆病重了,被他兒子接回去,今兒沒回來。”
柳雪濤嘆道:“他們年紀也不小了。這天冷得很,病人最怕這種天氣。你叫人問著點兒,若是看病需要銀子,儘管先從賬房上支了給他送過去。”
趙仁又忙答應了幾個是。趙仁的媳婦孫氐恰好帶著幾個丫頭端著幾樣剛做好的點心從外邊進來,上前給盧峻熙和柳雪濤請了個安,回道:“奴才們不知道主子今兒過來巡視,也沒準備像樣的點心湯水,現趕著蒸了幾個酥油卷兒,主子嚐嚐可還入得了口。”
柳雪濤如今肚子大了,每次吃飯都是吃兩口就飽了,稍一走動就餓了。這會兒在這院子裡轉了一大圈兒,又在這裡說了一些話,已經覺得餓了。此時見有吃的,便笑呵呵的說道:“我剛還想問問你們這兒的廚房收拾的怎樣了,你就送了酥油捲來,正和我的心意。”
盧峻熙聽說自家媳婦餓了,忙吩咐人:“擺小炕桌來,再準備滾滾的熱茶來。”
趙仁媳婦笑道:“是,老爺且彆著急,夫人有孕在身的人如何吃得了茶?奴才叫人燉著野雞湯呢,來的時候還欠一點火候,這會子也差不多好了。”說著,她又回身吩咐小丫頭:“去把雞湯端來,連帶那膠泥小風爐子也端來,別讓那雞湯在路上冷了,夫人如今可吃不得冷東西。”
柳雪濤聽趙仁媳婦說話辦事都很老道,只是為人有些愛出風頭,嘴上只淡淡的笑了笑,說了聲:“有勞嫂子了。不知奶孃如今身體可好?”
趙仁聽主子問起自己家母親,忙上前躬身回道:“回夫人,家母很好。託主子的洪福,秋天裡後槽牙掉了兩個,如今只能撿著軟和好克化的食物進食,不過如今她老人家總也不閒著,還在家裡侍弄些花草。所以身子骨兒倒也強壯。”
柳雪濤又叮囑了兩句叫她老人家好生保養的話,吃了一塊酥油卷,又讓紫燕餵了泓寧和她那小丫頭吃了兩口,果然有下人抬了一個小風爐子來,上面還用瓦罐燉著熱乎乎的野雞湯。然到底她此時也沒多大的飯量,只吃了小半碗湯便吃不下了。剩下的湯盧峻熙便叫大家拿下去分了。
又坐了會兒,說了些閒話。眼看著冬陽西下,因怕待會兒更冷,盧峻熙便催著柳雪濤回家去。
一路上盧峻熙都摟著柳雪濤說些甜言蜜語,無非是哄著她開心而已。卻不想,馬車剛到家門口,便見一輛馬車停在那裡,車簾子嚴嚴密密的放著,車伕穿著厚厚的棉衣頭上戴著棉帽,雙手揣在袖管裡抱著鞭子來回的跺腳。
盧峻熙因叫石硯過來,問道:“那是什麼人呢,在我們家門口做什麼?”
石硯把那車伕瞧了又瞧,最終確定並不認識,於是搖頭:“奴才不知道啊,老爺稍等,奴才這就去問問。”說著,石硯便走到那車伕跟前問道,“哎——老人家,您是哪家的人呢,在我們家門口兒守著,可是有什麼事麼?”
那車伕聽石硯這般問,便知道是主家回來了,忙上前來笑道:“這位管家爺,我們是南邊紹雲來的,我們家主子姓王,和戶部侍郎盧大人是姑表兄弟。我們家老爺犯了點兒事兒,我們少爺急著進京來走門路,叫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