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摟著她哄道:“之前為夫不讓你出門,不過是怕讓那些壞人得逞。咱們從成親到現在,幾經風險?從那次上元節有人使壞驚了馬車,到安慶王府上被人用麝香謀害我們的孩兒,這一出一出的險情,哪一次不是要了為夫的半條命?前幾個月上京城更是不太平,娘子也要體諒一下為夫的難處嘛。”
柳雪濤聽了這話,又不得不妥協。原本她也是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不想讓他為難才順從他的意思的,不然的話憑著柳雪濤的執拗個性,哪裡會讓這小屁孩幾次三番的禁足在家裡?
有句話說得好,我愛你,不僅因為你為我而做的事,而是因為為了你,我能做的事。
如今的柳雪濤已經脫胎換骨,成了一個沉浸在愛河裡的女人。她已經可以做到愛這個小男人而去屈就,去順從。反正不管做什麼,都只是為了讓他安心幸福而已,出去忙碌和禁足在家,又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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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峻熙見她不說話,便當是預設,又對泓寧說道:“去,叫你紫姨給你換上出門的衣服,咱們去新宅子瞧瞧。看過年能不能搬過去住。”
泓寧一聽這話立刻樂得蹦了起來,高高興興的跑去找紫燕換衣裳去了。
柳雪濤看著兒子雀躍的背影,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這孩子,一聽說出門怎麼這麼高興?”
盧峻熙又低頭蹭了蹭她的臉,悄聲笑道:“好娘子,為夫難得有空陪你,你還不賞個臉麼?”
柳雪濤笑著推開他放在自己胸脯上的爪子嬌嗔道:“盧大人莫大的恩情,妾身怎麼敢駁回呢?”
盧峻熙笑嘻嘻的喚人進來服侍柳雪濤換衣服,自己也換了一件繹紫色的皮袍,頭上戴了一頂狐皮暖帽。嘴角勾著調侃的壞笑,眼裡飄著淡淡的憂鬱,聲音如高山流水,富有磁性。
這樣的男人,猶如一朵有毒的罌粟,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總會讓人情不自禁的靠近。柳雪濤心中重重的哀嘆,恐怕自己這一生都難以逃開這道劫數。
這道劫數讓人的心高氣傲一路慢慢萎頓下去,衣帶漸寬的茶飯不思,歲月磨礪之後的容顏,委曲求全的傷懷,“琴棋書畫詩酒花”漸變為“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無奈,當終於有一天,光潤鮮美不再,剩下來相陪的也不過是一杯涼涼的殘汁。終究是一人飲,一人痛,一人傷……
柳雪濤為自己和盧峻熙新建的宅子比現如今住的這所大了幾倍。進院門後,便見東西桂樹為屏,其後則有山如幅,縱橫皆種梅花。梅之外有竹,旦暮梵聲,時從竹中來,環境幽僻。正堂前兩棵白皮松蒼勁古拙,牆邊修竹蒼翠欲滴,湖石玲瓏,綠草夾徑,東西院牆相連。正堂坐北朝南三開間,“凝瑞堂”匾額高掛,長窗落地,堂正中有屏門相隔,室內寬敞明亮,長窗裙板上的黃楊木雕。
整個院子皆以古拙大氣為主要風格,摒棄華麗奢靡之修飾,一色全用水潤大青石做了屋基。單簷歇山頂,面闊三間。堂北平臺寬敞,池水曠朗清澈。荷池寬闊,待得夏日驕陽似火時,這水面上定然是紅裳翠蓋,清香宜人。此時隆冬時節,池畔僅點綴幾座亭榭小築,上覆蓋著些許積雪,潔白如玉趁著青磚灰瓦,更顯得疏朗、雅緻、天然。
宅子處處都是新的,猶有帳幔,湘簾,細小陳飾之物尚未完備。然這已經是趙仁和石硯二人天天督促著下人們整日忙碌的結果,若要色色齊全恐怕真的要等到年底了。
盧峻熙扶著柳雪濤在院子的正廳一直慢慢的轉到後面的荷花池旁,在小亭子裡稍微坐了坐,因覺得冷風蕭蕭,便又拉著她往東跨院去看他和兒子各自的內外書房。
趙仁和石硯一直跟在二位主子身後,隨時應答二位主子的疑問。紫燕抱著女兒碧蓮牽著泓寧的手跟在後面,不時的指指這邊看看那邊,幾人也是歡聲笑語,欣喜萬分。
東跨院前前後後總有百餘間房屋,柳雪濤如今挺著個大肚子,又穿著厚厚的大毛衣裳,哪裡能走的過來。只撿著幾處要緊的院落看了看便又回到前面去。
前面正屋西暖閣裡籠著炭盆,暖炕裡也填了炭火,屋子裡還算暖和。這裡面的帳幔褥墊等物也預備了一些,雖然不十分齊全,但勉強可以起坐。香葛翠濃兩個丫頭把隨身帶的狼皮褥子拿出來鋪在暖炕上,盧峻熙扶著柳雪濤坐上去後,方在她身旁坐下,看著趙仁笑道:“這些日子辛苦了你們了。大冷的天也沒停工,回頭兒收拾利索了去賬房支取雙份兒的紅包,凡是在這邊忙活的人,人人都有一份兒。算是夫人和我賞你們的辛苦錢。”
趙仁忙上前去躬身謝了主子恩典。盧峻熙又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