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這樣的……五歲之前,久史少爺不住在這裡,他因為某些原因住在其他的地方。”
因為某些原因住在其他地方?難道……
流香敏感地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久史可能是私生子。
像天澤家這種望族世家,當家的有個三妻四妾一點都不奇怪。如果真是那樣,她的久史舅舅就極有可能是私生子。
而這點也就解釋了,他為什麼說她是唯一繼承人這件事了。
流香還在付著,大熊爺爺接著又說:
“萬里子小姐既是他的姐姐,也像是他的媽媽……她的離家出走,對當時極度仰賴她的久史少爺來說是一個打擊。”
“所以對他而言,我爸爸就像是個『掠奪者』?”
大熊爺爺點頭,“沒錯。”
“難怪了……”她幽幽地說,“我像爸爸,所以他也恨我。”
“他怎麼會恨你?”大熊爺爺蹙起已經花白稀疏的眉,“知道能接你回來時,他不知道有多高興……”
“高興?”她半信半疑地問。
“是啊。”他點頭,“雖然他沒表現出來,但是他一個人到東京去接你,然後又一個人包辦了你所有的事情,就連上下學這種事,他都要親力親為……”
“他是怕我跑掉,想監視我吧?”流香挑挑眉。
大熊爺爺呵呵一笑,“要監視你用得著他親自來嗎?他可忙得很。”
“他忙什麼?”每天在她面前晃來晃去,還說忙?
“你別看久史少爺年輕,他不只管理天澤流全國的事務,更是日東集團的總裁呢。”
“咦?”總裁?好嚇人的頭銜。
“他目前是天澤流的代理人,並未繼承任何天澤家的資產,但日東集團卻是他私人的財產,總資本額達數千億啊。”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啥……啥米?”
“你彆氣久史少爺嚴厲,他是為你好……”大熊爺爺說。
流香眼一垂,悶悶地、軟軟地道:“我才不希罕他對我好呢……”
睇見她那怪異的表情,大熊爺爺疑惑地盯著她。
驚覺到大熊爺爺正注意著自己的表情變化,流香心虛地羞紅了臉。“我回房去了。”話落,她轉身就跑。
跑了幾步後,想起久史要她遵守的“規矩”,於是又放緩腳步,改為踱步。
流香軟軟、嬌嬌的聲調及那羞紅的雙頰,都讓活了大把年紀的大熊爺爺覺得奇怪。
他隱約覺得不尋常,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太正常……
這天下午來接她的依舊是司機,這回,流香甚至不想問他久史沒來的原因了。
不來就不來,希罕!她在心裡犯著嘀咕。
什麼玩意兒嘛!幹嘛來這招不理不睬啊,陰險!
你不緊迫盯人,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忖著,她突然靈光一閃——
對喔,他現在對她“疏於管教”,她大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落跑,然後回東京去過她正常的乎民生活啊。
不過話說回來,她怎麼到現在還不跑呢?
當初被騙到角館來時,她不是還暗自發誓要找機會落跑的嗎?怎麼都過了這麼久,她還在這裡?
這裡又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她納悶地自問:雖然大熊爺爺跟千菊他們都是好人,但我有必要留在這裡受悶氣嗎?
舅舅就了不起啊?高興對她好就對她好,不高興時又端個架子,擺張撲克臉對著她,就算他是她的監護人又怎樣?
依她看,他那天根本不是要親吻她,而是想看清楚她臉上有沒有什麼缺點好讓他東嫌西嫌!
他根本有虐待狂!她甚至懷疑他說什麼要照顧她、栽培她都是藉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折磨她,因為她是西宮的女兒。
“一定是!陰險!”想著,她忍不住大叫。
前頭開車的司機一震,“小小姐,你怎……怎麼了?”
她一頓,尷尬地笑笑,“沒事!”
司機一臉狐疑地從後視鏡中瞄著她,然後又專心地開車。
見司機沒再瞄她,她又開始擠眉弄眼地思索起關於久史的事。
如果他真是為了折磨她、虐待她才把她接回角館,那她應該要早早蹺頭才是,免得到最後被他搞成神經病。
只是老早就有機會落跑的她,為什麼到現在還有閒工夫跟他嘔氣?
因為你喜歡他。她心裡有個聲音說著。
這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