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綵衣映輝宮燈下,手中卻拿著千奇百怪的東西,有竹板、令牌、木棍、鐵鏟,也有人拿著枕頭、衣服。
反正是能用來拍打血蠅、毒蜂的東西都行。
她們沒見過血蠅、毒蜂,想象中和蒼蠅、蜜蜂一樣,所以大家都有勇氣,拿起東西打了。
袁寶兒繞著昭陽宮廷走一轉,目睹彩娥、宮女們的怪異形狀,很想大笑一場,但卻忍下了。
她心中很明白,只要她發下一道安全保障的承諾,情況就立刻大變,深宮恢復舊顏色,綵女官娥捧酒忙。
但袁寶兒沒有講話,她喜歡看這份混亂,也討厭看綵女宮娥們平日幫著主子爭寵的那副嘴臉。
蕭雨、田當、凌雲也看到了。
看到了宮女們那份狼狽,胭脂零落,花粉退;已非美麗俏佳人。
昭陽宮院相當大,但一下子擠了十二院夫人的官娥、綵女。
就顯得小一些了。
十二院夫人陪著皇后和皇上,在皇后寢宮飲酒。
在數十位太監保護防守之下,很少宮娥能進得去皇后的寢宮、庭院,就只好擠在各處宮女住的偏房中了。
原本住兩個宮女的地方,擠了十幾個,別說睡覺了,坐也感覺到地方小了一些。但卻沒有人敢到門外站。
因為怕毒蜂啊!
守在昭陽院外的宮衛、武士們也看到了。
後宮粉黛也都是選出來的美女,南國佳麗,北地胭脂,個個都有幾分姿色。再加上美麗的衣著俏打扮,每個人都有可看的地方,每個人都有迷人之處。
但現在看上去,全不是那麼回事了。殘髒汙人,原本清秀的臉上一片紅、一片白,不但沒有一點美感,看久了還有些嚇人。
嬌生慣養的宮女們,如何禁受得這一夜折騰。
天近黎明時,全倒在地上睡著了。
你躺在我腿上,我倒在你懷中。衣裙拆皺,睡姿怪異,簡直像大戰敗退、疲臥沙場的殘軍。
蕭雨看了好一陣,搖搖頭,笑道:“三分姿色,七分裝扮,殘脂剩粉,簡直是不能看啊!”
“更難看的是她們手中拿的東西。”田當道:“千奇百怪,無所不有。橫掃一地,觸目驚心。”
“如果現在有一批殺手衝入宮來,這番零亂的情景,就變得慘不忍睹了。”凌雲道。
目光轉動,四下張望。
田當、凌雲、蕭雨,三人沒有交談。
但三人心中卻想的同一件事,希望看到袁寶兒,人間絕色的袁貴妃,是不是也一樣脂粉零落顏色殘。
沒有看到寶貴妃。
但六道日光卻轉動的交織在一起,忍不住會心一笑!
“天亮了。”田當道:“今夜大概可以平安度過了。”
“田將軍,太樂觀了。危險總在疲累時!”
一個嬌甜的聲音傳入了三人耳際。
回頭看去,不知何時袁寶兒已站在三人身後。
她仍然容光煥發,嬌豔依舊。
人間的絕色美女,果然和一般的美女不同。
她臉色依然是粉紅如花,以蕭雨、凌雲、田當等三人的目力,也無法辨識出是天生麗質色自成,還是花粉胭脂調合的人工組合。
蕭雨道:“黑夜將逝,天色黎明。寶貴妃的意思是敵人會來一次拂曉偷襲?”
“不是意思,是事實。”袁寶兒道:“三位凝神傾聽一下,也該下令佈署,準備迎敵了。”
田當、蕭雨、凌雲早已在凝神傾聽,因為未曾聞得異聲,蕭雨才向寶貴妃質疑。
這一次,袁寶兒說的十分肯定,三人不得不凝聚全神聽去。
果然聽到了一縷柔細的樂聲,遙遙飄來。
“是簫聲!”田當道:“其聲似逐漸增強。”
“不錯,是玉蕭聲。”袁寶兒道:“這一次可能是大舉來犯,但不知宇文將軍是否也聽到了?”
凌雲道:“宇文總統領武功強過我們甚多,應該早有警覺才對。”
“希望能阻敵於宮牆之外。”袁寶兒道:“如果被他們殺入宮中,這些如花似玉的宮娥綵女就要經歷一番浩劫了,一場殺戮下來,很難想象她們還有多少能活得下來?”
蕭雨吃了一驚,道:“貴妃真的沒有把握能保衛她們的安全。”
袁寶兒緩緩的道:“我……不敢保證……”
“貴妃娘娘,國師似是對袁貴妃充滿了信心。”蕭雨道:“國師言出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