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鄭渾這傢伙鬼鬼祟祟的,究竟要帶狄丞雁到什麼地方去?她得跟去瞧瞧才是。
為了要解開心中迷團,她迫不及待跳下床來。
這時,那隻受傷的腳好得不得了,只見她俐落地將鞋一穿,像只小老鼠般,咻的一聲馬上追了上去。
“什麼!?昨夜又有七名女子失蹤?”
鄭渾回到房裡,在確定外頭長廊沒有陌生人後,他這才詳實向狄丞雁稟報。
“今早我和孫瑜到市集去打聽訊息,這才聽說隔壁萊富縣昨兒夜裡,一下子不見了七位姑娘。”
一打探到最新訊息,鄭渾趕緊先跑回來報告,留下孫瑜繼續在外搜尋線索。
爬到屋頂上,耶律吹雪悄悄地卸下一塊瓦片,小巧的耳朵貼近瓦縫口,專心凝神靜聽。
當她聽到又有七名女子可能遇害,小粉拳兒又不禁握了起採。
“看來,魏東亭應該已經有了防備,為免公主又找他興師問罪,只好另起爐灶,將人運往鄰縣,以洗脫罪嫌。”
這隻老狐狸,總是這樣聲東擊西,看來,除非時時在縣令府前守株待兔,要不然想當場抓到他的狐狸尾巴,恐怕沒那麼容易。
“主子,你……”
鄭渾欲言又止,不像他平常作風。
“有話但說無妨。”
“主子,你真要將那兇婆娘帶在身邊?”
“有什麼不對嗎?”狄丞雁揚眉一問。
“是為了一同辦案?還是……另有其他打算?”明人不說暗話,狄丞雁願意對耶律吹雪這樣百依百順,別說是他了,就連她那兩名貼身丫鬟也看出來了。
而躲在屋頂上的耶律吹雪,不知怎地,竟因狄丞雁遲遲末答,而莫名地緊張起來。
奇怪了,她在緊張個什麼勁?
為何聽到那死禿驢說什麼“另有打算”,她就陷入一片迷惘之中……
該不會狄丞雁藉機要她留在他身旁,是對她有好感吧?
好感?
他會有這種想法?
好像不會……嗯,又好像會,就種種跡象來看,他實在沒必要在她整了他之後,還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吧?
原來他假借一同查案而行追求之實17不行不行,哪能這樣輕易就順了他的意?
躲在屋頂上,耶律吹雪用力地搖搖頭,想把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全都搖開,只是時間都過了好半天,狄丞雁竟然還是……
沉默!
“主子,你可得要三思而後行啊,若只是玩玩那還好,要是一路上將她帶在身邊,恐怕……咱們難辦事啊!”鄭渾說得含蓄婉轉,可聰明人一聽就聽得出其中奧妙。
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若不是耶律吹雪從中搗亂,或許憑著狄丞雁的聰明才智,早就從魏東亭身上,套問出破案線索了。
然而,狄丞雁仍舊沒有回答,這下不但屋裡的鄭渾急了,就連屋頂上的耶律吹雪也惱了。
“主子,你……你該不會愛上那兇婆娘了吧?這……這可萬萬使不得啊,咱們中原姑娘隨便在路上閉著眼睛瞎摸一把。都比這兇婆娘強,你可千萬不要一時失了理智啊!”
鄭渾整張臉全垮了下來,他求爺爺告奶奶的,只差沒跪下來,哭倒在狄丞雁面前。
死光頭!
竟敢在背地裡這樣說她,只見耶律吹雪氣急敗壞地跳下屋樑,砰然一聲將門撞開,管他裡頭的人會拿什麼眼神看她。
鄭渾一見到他,本能地往後一退,整個龐大的身軀,硬是擠到狄丞雁的身後,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的腳不是還不能走嗎?”見她橫衝直撞走了進來,狄丞雁第一眼便往她的雙腳看去。
“託這死光頭的福,他的話讓我的腳一下子全都好了。”
耶律吹雪指向鄭渾,頤指氣使說道:“告·訴你,本公主在契丹可是王公貴族們都搶著要的,我才不會笨到去嫁給你們家狄爺,不要以為中個小小榜眼就有什麼了不起,一大籮筐中狀元的,排隊排到城門口,我都還不見得看上眼呢!”
“你這兇婆……”畏懼她手上那條長鞭,鄭渾這回很識相地斂了斂嘴,不敢再口不擇言。
“你講話客氣點,什麼叫作小小榜眼,這可是僅次於狀元的殊榮,你考得上嗎?”
“笑話,本公……”大唐的科舉考試她是聽過,可卻不知道里頭考的是些什麼,“本公主不需要去唸那些八股文章,知識要懂得活用,才不枉讀聖賢書。”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