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恐怕到了那裡脫身會很難,白晷何等人物,他豈會輕易放他回還,”
焦鎮期道:“那你還贊同燕元宗前去?”
“整個北疆都是白晷的勢力範圍,我就算是阻攔他前去又有何作用?再者所,燕元宗問我之前,其實早就下定了主意,我的意見根本無關緊要。”
焦鎮期不無憂慮道:“白晷對公子素有偏見,我擔心他此次會趁機對付公子。”
我微笑道:“看來我要抱緊燕元宗的大腿,牢牢守住這堵擋風之牆。”
嶽馳競派出一支五千人的軍隊親自把燕元宗護送前往蠻州,雁州和蠻州之間只有一日之程,我們清晨出發,黃昏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蠻州的城郭。
燕元宗多數時間都在他的車內安眠,我和嶽馳競並轡走在隊伍的最前方,聽他講述這北疆的地理風貌。
嶽馳競道:“北疆原有鐵鎖七關地防線,可是今年來東胡不斷南侵已經先後失去了‘津城、安陽、屯留、陶邑’四城,現在只剩下蠻州、北川、雁州三鎮,鐵鎖七關早已名不副實了。”
焦鎮期在身後道:“此次東胡南侵有多少兵力?”
“聽說有五十萬之眾,線頭不對這兩日便會到達!”
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孤雁的鳴叫,重任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過去。
我感嘆道:“天寒地凍,因何還羈留在此。”
嶽馳競道:“定然是脫隊的孤雁,看來它命不長久了。”說話間,那空中有傳來一聲雕鳴,一隻黑雕從高空俯衝下去。
焦鎮期努道:“孽障,居然趁人之危!”反手摘下弓箭,瞄準那黑雕一箭射去。羽剪流星般離弦而去,正中黑雕的脖頸,那黑雕發出一聲悲鳴自高空向下墜落,孤雁受了驚嚇。剛才好不容易積蓄的那點力量頃刻間蕩然無存,也從空中落了下來。
我向焦鎮期道:“你一心想拯救孤雁的性命,殊不知這一箭竟然奪去了兩條生命。天地萬物都存在他自己的規律,豈是你能夠隨意掌控的?”
焦鎮期面露慚愧之色。
有士兵上前撿起黑雕和孤雁,來到我們的馬前奉上。我笑道:“雕肉粗澀,這隻孤雁倒是美味,等到城內我們烤來吃了。”
嶽馳競不失時機的奉承道:“平王殿下果然見識非凡,微臣佩服佩服。”
我哈哈大笑,此人著實有趣,吃一隻大雁又能談上什麼見識。心中卻仍舊向著剛才的一幕,現在的大秦就像那隻孤雁。東胡就像伺機而動的黑雕,我何時才能真正掌控他們的命運?
當晚白晷在軍營中舉辦晚宴為燕元宗洗塵,我和燕元宗抵達營帳地時候,白晷去前線巡視還沒有回來。
燕元宗和我一起在營帳中坐下,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營帳內十分的清冷,火盆也是我們來到之後才剛剛生起,這幫降臨顯然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燕元宗有些禁不起害冷,離座來到火盆旁。伸出雙手在火盆上烤火。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仍未見到白晷回還,燕元宗不耐煩道:“白大將軍請我來此。自己居然不在,莫不是存心消遣我來著?”
李衛慌忙解釋到:“白將軍前往檢視防禦工事,一定是有事情耽擱了,陛下請勿見怪。”
燕元宗冷哼了一聲:“算了!我看來沒有這個口福,還是先回去休息了。”他轉身就要離去,這時帳外傳來一陣哈哈大笑,卻是白晷和兩名將領從外面走了近來。
三人的肩上還留存這許多雪花,想是外面有開始下雪。
白晷拂落肩頭的雪花,脫下外氅,向燕元宗道:“陛下久等了,微臣忙於視察防線,還請多多恕罪。”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歉意,大馬金刀的在主席坐下,從衛兵手中接過毛巾,擦了擦臉。
燕元宗見到白晷剛才地那些牢騷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微笑道:“白大將軍為國操勞,朕感激還來不及呢,有怎會怪罪……”
白晷哈哈大笑,招呼眾人坐了,向燕元宗道:“北疆苦寒之地比不上秦都,不周之處還望皇上海涵。”
燕元宗連連點頭。
李衛讓人端上酒菜,果然入白晷所說,只有簡簡單單的四樣菜式,酒水也是尋常的高粱燒。
白晷端起酒碗道:“陛下親臨前線,激勵眾將士氣,鼓舞全軍信心,實乃大秦之幸,來!我等敬陛下一杯!”眾將大聲響應,齊齊端起酒碗。
燕元宗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氣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他自小生活在皇室之中,何時嘗過如此粗劣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