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你因何會在此地?”
唐昧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平王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這裡,我再向你解釋。”
翻過圍牆和周朗會合後,我們幾人來到唐昧臨時落腳的客棧。
關上房門,唐昧重新跪倒在我面前:“唐昧罪該萬死,還請平王治罪!”
我笑著攙起他道:“你剛才並不知道是我,何罪之有!”
唐昧這才站起身來,周朗為人精明,知道我們之間定然有許多話私下要談,藉口去買些夜宵,出門迴避。
唐昧見過瑤如,向我道:“平王殿下和田氏家族有什麼瓜葛?為何會深夜潛入祠堂之中。”
我笑著指了指瑤如道:“瑤如的父親便是田循,我去祠堂是為了陪她安放母親的骨灰。”
唐昧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嘆了口氣道:“原來瑤如姑娘便是田府的小姐。”
瑤如道:“我剛才聽你喊出我哥哥的名字,難道你有他的訊息?”
唐昧點了點頭,站起身道:“唐昧自從離開秦都以後,便從事了刺客的行當,七天以前,有人花重金讓我來濟州守候田玉麟。”
瑤如失聲道:“你……要殺我哥哥!”
唐昧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僱主給了我三千兩銀子,讓我務必將田玉麟的人頭帶回去。”
我忍不住問道:“僱主是誰?”
唐昧為難道:“平王請恕罪,從事我們這個行當的必須遵守規則,為僱主保密是首要的條件。”
我見他如此說,自然不好繼續追問下去。
唐昧道:“田玉麟從北疆逃跑,惹下了大禍,以後你們應該不難打聽出來。”
瑤如心中是憂喜交加,喜的是哥哥已經成功脫困,憂的是他惹上了這麼厲害的對頭,現在的處境是危險重重。不無擔心道:“你見到我哥哥會不會……”
唐昧笑道:“田小姐儘管放心,唐昧既然已經清楚了這件事情的始末,我絕對不會繼續插手,明日我便把銀兩退給他們。”
我欣賞的點了點頭,向唐昧道:“唐昧!我這次來濟州需要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以後可不可以留在我身邊幫我?”
唐昧慌忙跪倒在地上道:“唐昧願為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心中大喜過望,有了唐昧這個高手在身邊幫助,我以後做起事情要容易許多。
翌日清晨,我和唐昧騎馬來到濟州城東門拜訪沈馳,問過守門士兵方才知道,沈馳已經抱病兩年,現在仍在家中養病。問清沈馳的居處,我們縱馬向海灘而去。
駿馬沿海灘而行,馬蹄有節奏的踩落在潔白的細紗之上,翻騰起一陣縹緲的沙霧。舉目遙望,碧海與白沙相映成趣,賞心悅目到了極點。
唐昧指了指前方山崖上的小屋道:“那裡應該是沈馳的居處了!”
我笑道:“難怪沈馳會老老實實的在濟州呆上十一年,如此人間仙境,換作是我,也心甘情願。”
唐昧道:“恕唐昧直言,公子胸懷大志,決不會安於一隅。”
我哈哈大笑,用力揮鞭打在馬臀之上,駿馬一聲長嘶,率先向山崖下跑去。
唐昧催馬趕上,和我並轡馳騁。
來到山崖之前,將馬匹拴在山下大樹上,沿著一條狹窄的山路拾階而上。山空人靜,時傳來鳥鳴之聲。只見兩旁危崖參天峭立,壁上滿生苔薛藤樹。一片青蒼中間,現出一條谷徑,由下方向上望去,天色宛如一條翠帶,蓋在上面,時有白雲飛渡。谷徑更是蜿蜒彎環,曲折如螺。境地幽渺,氣象雄深。
我們兩人來到山頂的小屋,草屋周圍又生著好些蘭蕙和大片菊花,秋菊春蘭,竟與互鬥鮮妍。加上清波映月,碧山倒影,泉響松濤,競鳴幽籟,景物之佳,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獨自漫步花間,不由志逸神清,胸懷開朗。門前一個垂髫童子,正拿著笤帚清掃著院落。
我恭敬道:“敢問小兄弟,沈先生在嗎?”
那童子看了看我道:“我家先生出海釣魚去了,這兩日應該不會回來,你過些日子再來吧!”
我不免有些失望,這沈馳居然有這麼大的閒情逸致,把自己的姓名留給那童子,才和唐昧離去。
三天以後,我又和唐昧前去拜訪,可是那沈馳仍然沒有回來,這次我為沈馳帶來了一些禮物,將禮物留下後,又把姓名通報給那童子一遍方才離去。
來到山下,唐昧忍不住道:“這沈馳究竟是何許人物?竟然讓公子屈尊來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