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道:“田氏舊宅就在西南方的‘東歸大街’,殿下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些?”
我當然不會將瑤如的身世告訴他,揮鞭道:“走!帶我去看看!”
我和周朗策馬揚鞭,沒多久便來到一片氣勢恢弘的建築前方,周朗指著田府大門道:“田氏府邸自從田循落難後,已經被封多年,裡面早就已經荒廢。”
我藉著月光仔細看了看門口,那封條仍然好端端的貼在上面,並沒有人動過。
我放緩了馬速,沿著田府的外牆緩緩前進,卻見前方道路之上出現了一座巨型的石制牌坊,一位麗人手捧瓷壇,仰望著牌坊呆呆如神,不是瑤如還有哪個。
我向周朗做了一個手勢,翻身下馬,將馬韁扔給周朗,悄然向瑤如走去。
我脫下斗篷,為瑤如披在身後,瑤如這才驚覺過來,轉身看了看我,淚眼中露出寬慰之色。
我摟住她香肩道:“怎麼一個人到這裡來了?我好擔心你!”
兩行晶瑩的淚水順著瑤如潔白的俏臉滑下,她泣聲道:“十五年前秦國發生旱災,我爹爹從大漢、大康購入糧食開倉賑災,這座功德牌坊就是當年宣隆皇表彰我爹爹的善行所立,……當年還賜予我田氏一族免罪金牌一面,沒想到最後還是背信棄義對我爹爹下手……”
我憐惜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從我的觀點宣隆皇的作為並不難以理解,田氏對鹽業的壟斷,決定了他們家族在大秦經濟中超然的地位,宣隆皇絕不會甘心讓國家的經濟命脈把握在田氏家族的手中。
瑤如回身遙望田府的高牆:“我好想再見爹爹一面……”
我輕聲勸慰道:“你放心,你們父女總有重逢的一天。”
瑤如抽抽噎噎道:“我來此是想把母親的骨灰放回祠堂……可是……”
我點了點頭,決意滿足伊人這個的心願。示意周朗過來,扶著瑤如踩在馬背之上爬上了高牆,我也隨後爬了上去。周朗有些擔心道:“殿下……這裡是朝廷查封,您……”
我笑道:“你留在這裡幫我望風,我去去就來!”
周朗解下腰間長刀扔給我道:“帶上防身!”我伸手接過向他笑了笑。轉身從圍牆上跳了進去,又把瑤如接了下來,這裡荒廢以久,院內的荒草已經有齊人高。瑤如闊別故宅多年,睹物思人妙目之中淚光漣漣。
我抱著骨灰罈跟著她向祠堂的方向走去,月涼如水,照在這諾大的府邸之中,越發顯得空曠寂寥,落寞無比。
我們所處的地方是田府後院,距離祠堂很近,道路許久沒有人行走,青磚縫隙中長出了許多野草和野花,淡淡的清香飄蕩在夜空之中,微風輕送,讓我原本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了其來,沿著長滿青苔的路面行走了數十步,便來到祠堂前方。
祠堂大門上並沒有封條,大概是因為時間太久,已經被風吹落。我們推門走了進去,一股冷風迎面吹來,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瑤如取出火石將祠堂內的燭火點燃,這裡供奉的都是田氏一族列祖列宗的牌位。我按照她指定的位置將骨灰罈放好,瑤如雙膝跪地,悲聲道:“孃親!女兒帶您回來了……”便哽咽無法出聲……
我正欲勸她離去,燭火突然劇烈的閃爍起來,一股濃烈的殺氣向我們的方向逼來。
我迅速抽出長刀,本能的向身後擋去。
隨著一聲刺耳的金屬相撞聲,一股大力沿著刀身傳了過來,我虎口劇痛,長刀脫手飛了出去。
冰冷的刀鋒已經橫亙在我的頸後,我心中沮喪到了極點,自己練了多日的刀法,竟然在對手的面前如此不堪一擊。瑤如嬌呼一聲,沒等她轉過身來,身後一個冷酷無情的聲音道:“老實站在那裡,不然我一刀殺死他!”這聲音對我來說竟然有幾分熟悉,我苦苦冥思,苦於刀鋒架在我的脖子上,此刻腦海之中變得空空蕩蕩。
“你是田玉麟?”
“不是!”我冷靜的答道,他口中的田玉麟是瑤如的哥哥,對手顯然將我誤認成他了。
對方一把扳過我的肩膀,此人黑衣蒙面,一雙眸子在燭火下閃爍著寒光。
他一雙劍眉忽然皺了起來,驚道:“平王殿下!”
我心中大奇,沒有想到此人竟然認得我。
他慌忙撤去長刀,雙膝跪倒在地上道:“殿下恕罪,小人罪該萬死驚擾了恩公!”他緩緩揭下蒙面黑布,英俊的面孔之上充滿激動和愧疚的複雜神情。
“唐昧!”我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人竟然是唐昧。
我慌忙把他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