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老三這個朋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跟慶兒他們不是一塊兒玩的吧?”
“也一塊兒玩,有什麼不能一塊兒玩的,”陳慶非常不服氣,“也沒準兒我們不樂意帶他玩呢?”
程恪笑了笑。
這是程恪第一次在自己家和親戚家之外的地方過元宵,不過這一整個年他都過得很別緻,今天這樣也就沒什麼可感慨的了,應該還能算是好的,起碼是在家裡,有人在廚房裡忙活了一桌菜,還能跟一幫人坐在桌子旁邊吃飯喝酒。
哪怕陳慶家的氣氛他並不是特別適應,也還是覺得挺好。
陳爸爸是個粗人,江予奪沒有說錯,是真的很粗俗,張嘴閉嘴都帶著各種器官和露骨黃段子,陳媽媽也差不多,但是脾氣要好不少,特別是收到程恪送的那套帽子圍巾手套之後,一個晚上都樂呵呵的。
“陳慶說你是個大少爺,”陳爸爸把酒杯伸了過來,“我看著也像,你看我們這一片兒,你這樣的特別扎眼,一看就不是我們這兒的人。”
程恪拿起杯子,笑著沒說話。
“我兒子能認識你這麼一個少爺,大概是踩了屎,”陳爸爸往他杯子上磕了一下,“這個屎……”
陳慶在旁邊清了清嗓子。
“怎麼你要吃啊?”陳爸爸轉頭瞪著他。
“這吃飯呢,你說這個,”陳慶說,“你讓人積……恪哥還吃不吃了?”
“這都吃完了!這叫結束酒!懂麼!”陳爸爸繼續瞪著他。
“叔叔阿姨身體健康。”程恪笑著往他杯子上輕輕磕了一下,仰頭把酒喝了。
陳爸爸也一仰頭把酒喝了。
吃完飯,江予奪也沒在陳慶家多呆,他家晚上要招待麻友,飯桌一收拾走,陳媽媽就把麻將桌給擺上了。
“我們走了,”江予奪說,“去看燈。”
“我也去。”陳慶馬上站了起來。
“你幫著打打下手,”陳媽媽說,“跑個腿兒什麼的,你看什麼燈,從小到大你也沒看過兩回,那兒有個檯燈你抱著看吧。”
“操。”陳慶很鬱悶地又坐下了。
“你看我朋友圈,”程恪說,“我一會兒拍了燈就發。”
“行吧,你們開車去吧,這會兒肯定打不著車了,”陳慶扔了鑰匙過來,“錄點兒小影片,聽說今年規模比往年大呢。”
“好。”程恪點頭。
從陳慶家出來,回到炮聲震天煙霧繚繞的大街上,程恪鬆了口氣,看了看手裡的鑰匙:“今天這什麼車啊?”
“陳慶自己的車。”江予奪說。
“陳慶自己還有車?”程恪頓時震驚了,趕緊又看了看手裡的車鑰匙,“不會是個電瓶車吧?”
“就那種兩門小車,油電兩用的,”江予奪說,“不到四萬塊吧,他媽給他買的。”
“哦。”程恪試著按了一下遙控,離他們五米的地方有個車叫了一下,他走過去看清車子之後一下樂了,“這車咱倆能塞得下嗎?”
“能啊,裡頭挺大的,”江予奪說,“陳慶要跟著去,還能塞後備廂裡。”
“還有後備廂?”程恪立刻轉到車後頭,試著開了一下,居然開啟了,兩個座椅後頭有大約二十厘米的空隙,“這個就是後備廂?”
“對。”江予奪點點頭,把外套脫下來捲了卷,放到了空隙裡,“你看,還能放衣服。”
程恪看了看衣服,沒忍住樂了,靠在車後頭一通笑:“哎,還真是……來,幫我脫一下衣服,我也放……”
這話說出來之後就覺得有點兒彆扭,不過一般來說也只有他自己會彆扭,他看了一眼江予奪。
江予奪沒說話,幫他把外套脫了下來,卷好了放進了後備廂裡。
這狀態程恪一看就知道不只是他自己一個人覺得不對勁了。
江予奪的直男思維大概已經因為那句男朋友而有了一些變化,平時完全不會在意的一句話,現在居然也能讓他跟著尷尬了。
程恪嘆了口氣,開啟車門鑽了進去,坐在了副駕上。
今天晚上廣場那邊有個燈會,開場是焰火表演,他們開著有後備廂的雙門小車趕到的時候,焰火表演已經開始了,遠遠地能看到高樓那邊有沖天而起炸開的一朵朵金色的花。
“在這兒先看一會兒?前面這會兒得堵車了吧,”程恪說,“現在這個角度好像還不錯。”
“往前面一個路口能看得清楚點兒,”江予奪開著車繼續往前,過了這條街之後停了下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