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
沒了趙玉言,沒了章家嫡出少爺小姐,他該是左相之子,該享受所有屬於大少爺的榮耀,怎麼一切都與想的不一樣,甚至還失了去國子監學習的事,多麼惶恐,爹,昨晚告訴他以後都不要去國子監了,他已經跟監正說他自動退學。
章棲陽緊緊的攥著拳,風雨欲來。
章棲木見大哥沒聽見,再拽拽他:“哥,我們就在這裡站著嗎?你快該上課了?”
章棲陽突然看向棲木,想起棲木還可以去兵營,他還是預備兵,章棲陽狂喜,或許他們三個還有希望,繼而又看向妹妹,妹妹依然漂亮婉約。
章棲陽想,如果退而求其次讓袁氏養在名下,再加上娘說的人他們還有能力一搏!
章棲陽立即振作,給妹妹擦擦眼淚:“走我們去看看娘,然後再去吃飯,大哥今天親自送你們去上學。”
紀氏被關在柴房裡,已經被打過幾巴掌,上了藤條,如今一邊臉高高腫起,身上還有小姨娘趁亂過來打的傷痕。
紀氏此刻精神狀態十分不好,眼裡血絲瀰漫,神情癲狂,這不是她要的結果!不是!
章院的柴房就柴房是純堆柴火的地方,四面都是牆,只有正南面開了個大窗戶和門扉。門已經鎖上。
木框的窗戶上沒有糊窗紙,一個方塊一個方塊的光照進去打在柴房的土地上。
紀氏見三個孩子來了,頓時衝過去,隔著窗戶,不斷掉淚:“孩子,孩子……”紀氏哭了一會突然瘋狂般的道:“你們等著,等娘出去了娘就去見她,等娘當了丞相夫人,娘給你們換前途。”
章棲陽聞言頓時如當頭一棒,母親的話徹底提醒了他,天下沒有白吃的飯食,就算那人肯幫助他們,他們也要有能回報的能力、有對方用的著的地方,如果沒有,那個人憑什麼幫他們!
就算幫了,再不能得到同等回報之下,章棲影能有什麼好光景。
章棲陽突然覺的前途一片灰暗。
接下來發生的事他覺得更黑暗,棲木的官學也被退了,他待棲木出來的時候竟然看到章棲解進去了。
章棲陽頓如晴天霹靂,章棲解是袁氏的兒子,平日他看都不屑看一眼的存在,他竟然頂替弟弟的位置進了軍學!
憋了一天氣的章棲陽,轉身就拉著弟弟想進去質問。
門口守衛見狀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少爺的火氣從哪裡來,等反應過來後,才告訴他們:“國子監,軍學是從五品以上官員正子嫡孫能進的學堂。
棲木以前能進,是章府哦不趙府繳納了可觀的銀子才能進,現在銀子撤回了,自然是棲木離開,身為現在左相正妻的袁氏之子可以來。”
章棲陽、章棲木傻眼的回了家,不消片刻,章棲影也從第一教坊回來。
第一教坊的訊息何等靈敏,章家倒臺勢在必行,以前人們對章棲影好,是看準了趙氏脾氣好,又不是會對妾室子女出手的人,他們這三個孩子在這樣的氛圍下說不定真能有所作為。
可惜,趙氏和章左相和離,而章左相的官位即將不保,那麼在章棲影身上的投入都變成了有償,往日的琴藝天賦被否決,想要再繼續在第一教坊學習就要繳納可觀的銀兩、還隱晦的問她,能不能把琴送回來讓第一教坊校對一下。
章棲影看到大哥的時候,撲入大哥懷裡哭了,最後一句話不是師父說的,是師父身邊最得寵的大師姐,擺明是讓她再去的時候把琴還給第一教坊,可是她的琴已經當了,爹現在沒銀子贖回。
她以後怎麼還敢去第一教坊,她還怎麼學琴。
章棲影哭著,哭的十分傷心、十分可憐。
章棲陽、章棲木除了安慰她,才發現什麼都不能做,現在,他們可以說是走投無路。
章棲影抽噎的抬起頭,不解的問大哥:“她們還罵咱們是白眼狼,幸虧趙氏不養咱們了,說爹是大白眼狼,咱們是小白眼狼,其他人也是,為什麼?那是我們的左相府,為什麼說我們是白眼狼……”
章棲影不懂,除了哭,除了知道那不是好話,她堅決不承認她想壓過章棲悅的心思,那是她自己心裡想的,別人不可能知道,所以她不是白眼狼,不是!
章棲影哭的更可憐,眼淚一顆一顆落在章棲陽的衣襟上,溼了一大片。
當章棲陽感覺到涼意,不禁急忙把妹妹推開一些,頓時有些尷尬,看著妹妹茫然委屈的臉,他更是愧疚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可又不敢再抱著妹妹讓她在胸前哭。
因為,這是他目前唯一一件錦緞衣物,如果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