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禾的軍隊首尾相望。
極隱秘也極是易守難攻,可是這才沒幾天怎麼就被人佔領了?若說是把黃巾軍收編成功,那為何一臉垂頭喪氣的被人家包圍著?
而且,那在正中央搭建的帳篷裡供奉的靈位是誰?青白黑三色的奠旗迎風飄飛,更讓這密林有一股無法名狀的詭異之感。
領頭大漢默默帶著南宮緬和雲傾走至擺設靈堂的帳篷前,這才回頭說了句:“稍等。”便一頭扎進靈堂裡。
門口許多路過的黃巾軍紛紛用戒備和猜測的目光望著他們倆,只要雲傾稍稍動一下,便會有人警惕的握住腰間的刀柄,好像隨時準備著跟進行一場惡戰。
雲傾掙扎著自南宮緬懷裡下來,不安的四下張望著,在角落的一方小帳篷前看到熟悉的身影,忙想大聲招呼,卻被身側之人拉住了手臂,不解的抬頭,看他微微對自己搖了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人也看到了他們,妖魅豔麗的美目一怔,隨即流露出滿滿的無奈和焦慮,彷彿有很多話想要說,只一瞬就消失在了帳篷盡頭。
“黎幽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雲傾感受到周圍傳遞的詭異和蹊蹺,手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南宮緬的胳膊。
微涼的手指按在她的手背上,安撫似的拍了拍。
靈堂之內幾個虯髯大漢之後,緊跟著一個布衣長袍的青年走了出來,但見他二十上下的年紀,眉目清秀,身形勻稱,微微泛著蜜色的面板讓他稍顯文弱的五官多了幾分英朗。
見到南宮緬的一刻,那人微微有些動容,隨即恢復了淡淡的微笑,朝著他們二人抱了抱拳,“在下劉禾,不知兩位怎麼
稱呼?”
雲傾不由挑了挑眉,想不到收攏流民組建黃巾軍,短短几個月便有了和朝廷對抗資本的黃巾軍統帥劉禾,竟是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你就是劉禾?”忍不住脫口而出。
劉禾彷彿這才注意到雲傾,望向她幾不可聞的勾了勾唇角,聲音禮貌得有些刻板,“怎麼?”
輕得不能再輕的笑意,如雲過天邊,一吹即散,但卻像是長了翅膀落在了雲傾的心頭,曾幾何時,瓊花鄉里,少年梨渦淺淡,醉盛美酒,讓她遍尋經年終落心殤,哪知今日彷彿又一次看見了夢中清淺溫柔的男子,踏著落花含笑朝她走來,不覺痴痴的呆住。
南宮緬始終不曾回頭,這一刻忽然踏上一步,不著痕跡的擋在了雲傾和劉禾之間,“黃巾軍此刻本應在樊籬東側修築另一面的堤壩,此刻退居高坡,莫不是軍中出了什麼事?”
聞言,劉禾苦笑著拱了拱手,“我軍副帥袁弘慘遭不測,在此原是為了我兄弟的祭奠葬禮……兩位特意趕來,又自稱是玄墨教弟子,莫非不知道?”
劉禾說話間神色瞬變,赤紅的雙目漸漸透露出怒意,“袁兄弟受邀見你們,卻被你們的教主加害致死,你們——”沉了沉道,“我今日見你們並非禮遇,而是我袁兄弟死得慘,還差兩個人給他做生祭!”
溫和的少年一瞬間表情猙獰如嗜血的狂魔,哪裡還是青山棉袍的淺笑公子,雲傾眼中的他終於和傳聞重合上了。
“等一下,你什麼意思?”雲傾踏上一步,想起剛剛見到黎幽的情景,“你們抓了黎幽還有教眾?”
“別擔心,你很快也會和他們見面的。”劉禾抬了抬手,帳篷後方一時間湧出數十個拿著弓弩的黃巾軍,但聽他笑聲朗朗,“將他們拿住,明日一早,連同玄墨教其餘人等一起為袁兄弟殉葬!”
雲傾望著將他們嚴密圍在中間的弓弩手們,一個個頭纏白布,眼露紅光,全都是看見仇人的架勢,忍不住靠了靠南宮緬,“你有幾成把握逃出去?”
良久得不到迴音,她抬頭,卻見那人一臉苦笑,“傾兒,你真當我是神仙嗎?這可都是真傢伙……我覺得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見二人沒有反抗,黃巾軍中有四個大漢走出來,三下五除二的將他們用繩索捆綁好,推搡著往前走去。
厚重冰冷的刀鋒貼在她的脖子上,防止他們有任何異動。
雲傾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悠長的撥出一大口濁氣。
“嘆什麼氣?”
“自從認識你我似乎和被綁架這件事特別有緣分,動不動就會被綁,還有刀架脖子……”
“嗯,或許是你流年不利,我這是第一次。”
“你!”雲傾氣結,現在都淪為階下囚了,他居然還能氣定神閒的和自己鬥嘴,“你堅持要來這裡,就是為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