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什麼都要爭第一的學生忽然不爭了,不知道老師們怎麼想,反正學生們不樂意。哪怕以前討厭胡小川的,現在也是站在他一方,努力支援他,全力聲討潘五。
人,大多數人習慣了在什麼位置說什麼話,站在什麼角度就為那個角度考慮。儘管潘五沒做錯事,可第二學院學生認為他不好,那麼不管潘五再怎麼做也都是錯。
有了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跟第三學院學生打起來也很正常。何況他們本來就比第三學院的學生能打,還比第三學院的學生有錢有關係,在這種情況下,不欺負你們欺負誰?
第三學院學生恰恰相反,認為潘五是學校的驕傲,是他們的代表,是光榮……
所以就打唄,兩校學生遇到一起,年輕氣盛,隨便一個人說錯一個字,於是戰爭起。
第三學院學生被打敗,被追的滿世界跑,回來糾集人手報仇。
聽幾名同學七嘴八舌說明情況,潘五看看天上月亮,問:“今天晚上不回來了?”
“不回!回什麼回?我們去第二學院要人。”有人大喊。
潘五嚇一跳,去第二學院要人?不把你打胖一圈都算第二學院輸了。
有人喊:“潘五,跟我們一起去。”
還有人喊:“是他們先動手打人,汪九都送醫館了,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
汪九又是誰?潘五站了好一會兒,退後幾步看大家:“不怕得罪你們,我要說一句話。”
“你說。”
潘五笑了下:“你們打架和我無關,有人想送死也不要找我,活著有很多事情要做,祝你們好運。”說完重新往前走,穿過人群,走向大門。
羅小羅愣了一下,不過馬上跟上。
學生們很吃驚,我們是為你打架好不好?有人侮辱你,我們替你仗義執言,你怎麼能這樣?怎麼能說這麼冰冷的話?
有人攔在潘五前面:“你是嫌我們多事?”
潘五不說話,腳步一點一閃,快速繞過他。
又有別人想攔,潘五索性展開身形,快速衝進大門。
本來想就這麼回去,不過到底沒忍心,停步回頭:“我知道你們覺得委屈,可是委屈有意義麼?”說著話握拳砸下,只聽砰的一聲,院門口青石鋪就的道路被砸出個大坑,石屑紛飛,好像不是石頭而是泥土?
站直看看拳頭,紅了,出血了,還是修煉的不夠結實。潘五抬頭看著百多同學說:“別人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什麼,多問問自己,多想想未來,你想要什麼?最後,謝謝你們替我打抱不平,不過真的沒必要。”
說完這句話,潘五轉身回去小院。羅小羅追上來說:“太帥了。”
潘五沒說話,在前面路口抱下拳,當是道別,走向前面小路。
羅小羅在路口多待好一會兒,忽然發瘋般跑去演武場,他要練功,要像潘五那麼厲害。
巧的是薛永一也在,赤著上身,穿件看起來就特別沉的負重背心,一拳一腳認真練習。
對於修行者來說,這是傻辦法是笨辦法,很多宗門禁止這種修煉方法。在生死相鬥的殺戮場上戰技更重要,身體練的再強壯也擋不過一把刀。
不過所有武學理論都是相對的,沒有最厲害的功法,只有最厲害的人。有人禁止,就有人崇尚這種練功方法。
但是大家都承認這個修煉方法很笨。
薛永一出身世家,應該沒這樣修煉過,可自從認識潘五,整個世界都變了。
薛永一練的特別專心,緩慢而有力,一拳就是一拳,一腳就是一腳。
羅小羅看上好一會兒,忽然看明白,薛永一打的慢,是在猜想對手會如何抵擋、甚至反擊,他的下一招是針對那個不存在的對手做出的反應。
想了想,跑進演武場,同樣開始練功。
這個夜晚,當然不會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努力。潘五先是在涼臺上打拳,然後去二樓煉藥。
羅玉院長送來許多煉藥器具,他要從最開始學習。前些日子一直在背藥方丹方,現在到了練習階段。
煉藥是一件特別枯燥無味的事情,一個人傻乎乎待在屋裡,按照丹方要求,一遍又一遍的量取不同分量的不同藥材,按照嚴格步驟一點點融合、攪拌,或者是上火爐熬,用湯鍋煮。
有很多補藥其實跟做菜差不多,入鍋清炒。
煉藥師的工作就是每天無窮盡的重複。
這還算好的,總有些偉大藥師不滿足現在已有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