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慶地大物博,給你們的那些東西,九牛一毛而已!你自號是燕國禮部侍郎,那你必定也是一個才華出眾之人,否則如何讓你燕國學子拜服。禮部主持京試,總不會是一群不識詩書的酒囊飯袋坐在師位上去面對諸多學子。只是……閣下若有才名,我慶國諸位名士總會略知一二,卻不知你可有名作拿的出手?”轉過身,向座中的一群名士問道:“諸位先生,卻不知你們是否聽說過燕國有宋大人這位才子?可聽過他的什麼佳作名句?”
眾名士有的搖頭,有的撫須,有的閉目不語,但是大多數人臉上都是很鮮明地表示出自己的不屑之態。
“宋大人,在座都是我大慶名士,但凡天下有才名出眾之輩,諸位先生必能知其名。”錢中丞嘿嘿笑道:“既然諸位先生都沒聽過宋大人的名聲,那隻怕宋大人的才學實在不值一提。本官倒也從宋大人的才幹一斑窺全貌,知曉你們燕國禮部是個什麼樣的衙門了?只怕是手拿幾本破書,舉著幾根旗杆,學人家鞠兩個躬便是所謂的禮部了……!”
肆無忌憚的肆虐,頓時又讓廳中響起一片笑聲,便是在旁伺候的侍女,有些也忍不住捂嘴偷笑起來,讓燕國人大失顏面,這讓在場的每一個慶國人都感到無比的快樂。
宋世清臉部扭曲,怒道:“你……你放肆。身為官吏,做好應盡事務就好,何需……何需吟詩賦詞,那有何用途?”
“不通詩詞,怎知古今聖賢之道?不懂古今聖賢之道,何來治國安邦?”錢中丞不愧是御史臺的御史中丞,牙尖嘴利,詞鋒犀利,說話極其刁鑽惡毒:“不學無術的無才無德之輩,都會以宋大人這樣的理由來掩飾自己的無知!”
其實燕國在場的三人,都知道對方這是有意挑釁,目的就是引出幾人的怒氣,到時候若是發生爭執不歡而散,這幫人少不得又會添油加醋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以此讓慶國人們對燕國產生惱怒之情緒,破壞雙方的關係。
燕國使團入慶,慶國上下的目光可都是盯在他們的身上。
宋世清知道對方今日是有備發難,就是要激起自己的憤怒,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坐了下去,冷笑道:“錢大人,貴我兩國結盟,本官今日不想發生不愉快。只不過你可要記住,貴國送給我大燕的財帛礦產,不是我大燕所求,而是貴國想送而已!”
錢中丞嘿嘿一笑,竟是自己將杯中酒飲盡,陰陽怪氣地道:“就像……貴國想著將公主送來一樣?”
他話聲剛落,就聽到“嗆”的一聲響,就在宋世清鄰座的韓漠竟是在電光火石間,從桌上拔出佩刀刀刃,刀光一閃,佩刀的刀鋒已經頂在了錢中丞的咽喉處。
這一下極是突兀,所有人只是見到錢中丞身邊影子一晃,等到看清楚時,便見到韓漠長身而立,左手背在身後,右手持刀,冰冷的刀鋒直貼在錢中丞的咽喉。
所有人都豁然變色,主座上的國舅亦是目瞪口呆,昌德候曹殷也是禁不住皺起眉頭來,只有從未吭聲的純陽國師依然固我,似已睡著。
第六二五章 詩詞與刀
韓漠手中的刀貼著錢中丞的咽喉,讓在場所有人豁然變色,那錢中丞更是驚恐萬分,瞅見韓漠那一雙眼眸子冷厲無比,雙腿一軟,差點癱倒下去。
國舅在眾人的震驚中,已經站起,伸手道:“韓將軍,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韓漠平靜道:“國舅,諸位慶國的大人們,本將想問一句,這位錢中丞當真是你們慶國御史臺的中丞?會不會是魏國人的奸細,故意在此挑弄是非?”
這時候,從中廳兩側的側門後面,已經湧出了十多名佩刀武士來,國舅卻是擺了擺手,示意那些武士暫且不要輕舉妄動。
看到慶國武士出現,本來處於驚慌中的慶國官員頓時穩下心神,一名官員站起來,指著韓漠高聲道:“韓……韓漠,你大庭廣眾之下,持刀……持刀威脅我大慶官員,你想做什麼?”
韓漠淡淡一笑,看向國舅,又問了一句:“國舅,這姓錢的,真是貴國御史臺的中丞?”
國舅皺著眉頭,點頭道:“韓將軍,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刀放下,以免產生更大的誤會。這位錢大人確是御史臺的御史中丞,千真萬確……你拿刀對著我大慶官員的喉嚨,這……這實在有些失禮!”
韓漠搖頭道:“國舅,方才的事情,你是看在眼裡的,究竟是誰失禮,我也不想多辯論。只不過本將在燕國之時,還身兼情報事務,今日這位錢中丞的表現,讓本將不得不懷疑他與魏國人暗中有勾結,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魏國人的奸細,否則絕不可能在這接風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