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於是想,不過卻隱隱覺得韓漠出手或許並不是激動那麼簡單。
雖然韓漠就任西花廳廳長的時間不長,但是按照韓漠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這個年輕廳長看似溫和的表面,其實卻是陰沉謹慎的很,這種江湖義士一類的拔刀相助強出頭的風格,似乎並不是他性情的體現。
他正在思慮間,就聽到韓漠聲音淡淡地道:“莽突勒,服氣了嗎?”
莽突勒拼盡全力也無法撼動韓漠分毫,臉上驚懼之色也濃重起來,聽韓漠問話,哪裡肯應承,又一聲大喝,抬起大腿往韓漠的小腹踢了過去。
韓漠嘴角泛笑,不動不閃,右手鬆開,掌刀砍出,正砍在莽突勒的膝關節,莽突勒就感覺自己的膝蓋似乎被砍斷了一樣,叫了一聲,兩手抱著膝蓋,另一隻腳跳起來。
“服氣了嗎?”韓漠淡淡問道。
莽突勒咬牙道:“你厲害,今天……某不和你打!”叫道:“還……還不來扶某?”
頓時便有兩名藥商上前,撫著莽突勒,莽突勒瞪著韓漠道:“下次見到,必不饒你!”帶著手下幾個要上倉皇而去。
“看來風國人並不一味地愚蠢,他們也懂得進退!”韓漠看著莽突勒眾人離開的身影,淡淡道。
他更是拉下斗笠,只有那帶著笑意的嘴巴露出來,輕輕道:“我們走!”
紫衣貴婦卻已經嫋嫋過來,輕輕欠了欠身子,柔聲道:“多謝您出手相助,妾身感激不盡!”
韓漠擺擺手,從裴英侯手中接過油紙傘,微微躬身,很紳士地道:“今兒有雨水,適合煮茶,夫人好好品茶!”
雖然不能清晰地看到這個貴婦的面孔,但是她那成熟豐腴的身材,很好地說明她已是一位經過人事的婦人,所以韓漠才會稱其為“夫人”。
紫衣貴婦柔聲道:“卻不知妾身是否有幸能請公子品一杯茶,以報相救之恩?”
韓漠輕輕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在下還有事,告辭!”並不多說,抱了抱拳,便從紫衣貴婦身邊走過,裴英侯立刻跟上,二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
“公子能否留下名姓,我好改日報答?”紫衣貴婦又道。
韓漠沒有回頭,邊走邊道:“有時候,人與人相聚,是要看緣分的,如果真的有緣分,夫人一定會有機會報答我的!”
走到門前,開啟油紙傘,和裴英侯一前一後走出了茶樓。
紫衣貴婦望著已經無人的門口,輕輕掀起面紗來,顯出一張極為美麗的臉龐來,眉如青山,目似清泉,膚如凝脂,雖然充滿成熟的風韻,但面板卻沒有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有絲毫衰老的跡象,細嫩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白膩之中,微微泛紅,當真是美豔無比,最為緊要的事,她整個人看上去端莊淑雅,但是眉目中間,卻帶著淡淡的風騷之態。
這名貴婦就像熟透的櫻桃,她那豐滿誘人的身體,再添上貴婦的氣質風韻,天下間實在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
“夫人……!”身邊的丫鬟輕輕叫一聲,紫衣貴婦才回過神來,放下面紗,幽幽嘆了口氣,才往裡面行去。
……
……
淅淅瀝瀝的雨兒似乎沒有止歇的意思,髮絲兒一樣的春雨雖然不大,但卻很密,輕輕打在油紙傘上,發著清脆的聲音,順著油紙傘滑到傘簷邊,就像珠絲兒般往下滴落,煞是好看。
二人順著街道,經過了侯林戲園子門口,往街口緩緩行去,街上沒有幾個人,看起來頗為冷清。
“很奇怪我為何多管閒事,是嗎?”韓漠突然道,聲音裡帶著笑意。
裴英侯恭敬道:“大人自有想法!”
“我並不是善心大發,更不是因為我這個年輕人很衝動。”韓漠笑著道:“我只是看出了一點東西,就像你所說,從平常中看出不平常!”
“哦?”裴英侯帶著疑問。
“風國人很愚蠢嗎?”韓漠莫名其妙地問道。
裴英侯搖頭道:“當然不蠢,他們雖然是蠻人,不懂禮數,但是他們的狡猾並不比他國人弱,否則他們也不可能守得住那麼小的一個國家。”
韓漠笑道:“不錯,風國人不蠢,他們能夠代表風國人從南風走出來做買賣,更不會愚蠢,這樣一群人,難道會愚蠢到在光天化日之下輕薄一個不知底細的貴婦人?他們難道不知道,燕京城達官貴人多如牛毛,這個婦人說不定就是哪家的內室,在不明情況下,區區幾個南風藥商能有這樣大的膽子?燕京城裡能將他們像螞蟻一樣踩死的官員貴族,那是多不勝數的,他們不會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