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光水色,波光粼粼,青石小院,精緻協調,看起來安詳的很,如同一幅和諧的水墨畫,就是這樣一個地方,曾經卻讓暗處中人聞風喪膽。
物是人非,西花廳還在,可是當年的英姿,卻依舊消逝。
“很美!”許久之後,韓漠才輕輕道。
裴英侯眼中劃過一絲黯然,勉強笑道:“廳長大人或許不知道,西花廳下面的土壤,是西花廳的弟兄們一擔一擔填起來,然後在上面建造了這個四合院,公顏老在這院子裡度過了半輩子。這裡幽靜宜人,是個好處所,所以公顏老仙去後,有不少達官貴人想將這園子變成他們的私宅,好在聖上英明,並沒有將公顏老的這塊地方收走,也正因如此,西花廳的根基並沒有動搖。”
“有些東西,只要他的魂還在,那麼誰也不敢小覷。”韓漠看著身邊的裴英侯,輕輕笑道:“西花廳的魂魄,如今還在嗎?”
裴英侯臉上立刻現出神聖的表情,那是不容褻瀆的虔誠:“西花廳只要有一個人在,魂魄就不會散!”
“看到你,我已經喜歡上了我的新職務。”韓漠哈哈一笑,回頭向後面的隨從們道:“你們可以回去了。”並不多言,打馬上前,駿馬如電,竟是上了木橋,直衝向四合院。
裴英侯一愣,但旋即露出笑容,催馬追上。
韓漠騎著駿馬直衝進西花廳的院子當中,只見院子裡簡單得很,兩株桃樹,幾棵芭蕉,院子正中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公顏德光”四字,龍飛鳳舞,好不威風。
院子簡陋,總體佈局也很簡單,左右各有幾間連在一起的屋子,而正堂看起來也不顯得如何寬闊,或許是多少年的積澱,韓漠進了院子,立刻感到一股肅穆的氣息,雖然從岸邊看這西花廳精緻幽靜,但是身處其中,還是感到了漂浮在空氣中的陰冷之感。
韓漠下了馬來,走到石碑之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雖然只是一塊石碑,但是韓漠知道它的意義,為了上面這四個字,多少西花廳的探子客死異鄉,為了保護燕國,無數壯士在暗中與敵國奸細浴血廝殺,這小小的石碑,是以無數勇士的鮮血鑄就。
正廳內已經聚集了一群人,見到韓漠在石碑前行禮,都是有些錯愕,面面相覷。
裴英侯站在韓漠身邊,等他行禮完,才恭敬道:“廳長大人,弟兄們在正廳等候!”
韓漠抬起頭,就看到了聚集在正廳中的一群人,他微微一笑,抬步上前,走進了廳內,在眾人目光的聚集下,他笑如春風,舉起左手,亮出了那塊玄鐵牌,柔聲道:“你們好,我就是你們的新任廳長,我叫韓漠!”
第一八七章 【新任廳長】
正廳之中聚集著十多名西花廳的部眾,見到韓漠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秀氣的少年,都有些疑惑,等他亮出玄鐵牌,都吃了一驚,全都單膝跪地,齊聲道:“屬下參見廳長大人!”
韓漠目光如電,掃過眾人,正廳之內,連上裴英侯,不過十三名西花廳部眾,正廳雖然並不寬闊,但是十幾個人站在堂中,還是顯得極為空曠。
“都起來吧!”韓漠收起手中的玄鐵牌,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忽地瞧見人群中的兩個人,奇道:“是你們?”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韓漠一眼就認出來,卻是那晚在貧民居那邊見到的那兩名木技奇人,實料不到這兩個人竟然也是西花廳的部眾。
這兩人打從韓漠進來,就認出了韓漠,當真是驚訝無比,待韓漠認出自己,互相看了一眼,抱拳道:“廳長好記性,就是我們了。”
韓漠並沒有在意不少人眼中的失望之色,只是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好得很,妙得很。”他抬頭看向前面,只見正廳牆壁上,高高懸掛著一副畫像,畫像下面卻是幾十片竹排編制的竹板,主機板上密密麻麻寫著不少字,不由緩步上前。
“這便是公顏老了!”裴英侯在旁解釋道,又指著那竹板道:“這是我們西花廳的二十一條,當年公顏老留下來的鐵規矩!”
韓漠微微點頭。
他凝視著牆壁上的畫像,只見那畫像已經有些枯黃,但是影象卻很是清晰,那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神情嚴肅,撫著白鬚,斜視上方,似乎在想著什麼,沉靜而內斂,雖然是畫像,但是老者不怒自威的氣勢卻是躍然紙上。
縱橫暗處三十多年的燕國暗黑頭子,為燕國作出無限貢獻的不世功臣。
韓漠整了整衣衫,對著薛公顏的畫像深深一禮,神情充滿了欽佩之色,他的這一舉動,倒是讓在場的眾人生出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