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卻突然疑心起來。莫非……又聽得他嘆了口氣:“溶兒……”
我的身影映在他眸中那一方小小的世界中,那一分惱怒二分痛三分無奈四分執拗……
我好像被定格了,聽不見御醫們的七嘴八舌,聽不見牡丹佯作真切的關心,聽不見來來往往的細碎腳步聲,唯有他一雙關切的眼睛,略略粗糙的指腹摩挲我的觸感,還有他對太醫橫眼怒吼,轉眼卻溫柔詢問我疼的怎樣……
我別開眼,既然決定不再留戀,就該收起自己的心,他,我留戀不起,沾惹不起。
果然沒多久,李德全進來小聲的說,蒙古王公們都在帳外等著啟程。我笑著對頗犯躊躇的他說,“又不是多大點事,讓我靜靜躺一躺,保管明天您回來我又活蹦亂跳了。”
“好,朕把那逆子也帶了去,著人看著,你安心休息。朕把十二留下,守在你帳篷外面。”
“好。”
然後李德全打起帳門,他大步邁出。只是臨出之時,又回頭以一種很奇怪的神態瞧著我,眸中光芒溢動,好像……是瞭然一切的心緒。
我強笑著揮揮手,他也擠出一笑,說:“等朕回來。”
夜了,營地裡篝火陣陣。我席地而坐,時而望望繁星閃爍的星空,時而瞧瞧大嚼大啖的人群,心裡卻一勁兒的著急,牡丹怎麼還不來。十二靜靜的陪在我身邊,見我心緒不寧卻也沒問原因,只是偶然回顧時,見他的臉色被遠處的火光映成隱隱約約的紅。
沒多久,牡丹急匆匆的過來,又暗暗朝我做了個手勢。我會意的鬆了口氣,語氣輕快的對十二說:“坐著腰更累,讓牡丹陪我走走。”
十二瞥了我一眼,眸中透出淺淺的焦灼和不安,“我也陪你。”
他把手伸過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很奇怪的瞅他一眼,他卻將目光落在我身後,淡淡一笑。
也罷,到時求求他,想必他不會為難。
西北角人聲甚少,唯有幾名嚴整肅立侍衛警惕的注視營圍外,對我們一行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