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
他捧著這錠金子,直勾勾的看我:“這是……”
“紅包啊!”我挑了挑眉,理所當然嘛。我和他家少爺結了兄妹,也等於這家的半個小姐,自己家人麼,當然大方了。
老王頭感激的淚水即將鋪天蓋地將我淹沒的剎那,我叫了暫停:“我餓了!還有,我家老哥在哪?”
他忙止住奪眶而出的淚水,胡亂用手背一擦,想來個坦蕩蕩問心無愧的表情,可偏又眉頭一皺,露出尷尬神色,“在……在花廳。我這就給您做飯去!”他領著我身後的一串“粽子”,由霜兒帶隊往廚房而去,貌似有心虛開溜的嫌疑。
有情況哦……我壞心眼的暗笑,這老王頭著實不會演戲,神色轉變之僵硬,實在需要好好磨練。略一思忖,莫非我家老哥揹著我偷人?嗯……有可能。自玉寒“哥哥”成了清仁堂的少東家,行情可是看漲呢,更不用論原先就痴情以待的某氏秋菱了。突然間,我有了作諜報的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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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下腰,學蛇步,面上配合“警覺謹慎”加“東張西望”的密諜規範表情,我示意牡丹與我成二人防護陣形,四名侍衛成斷後局勢,意欲悄悄摸到花廳窗下,來個突然襲擊。我在前探頭探腦,忽而躲至月亮門後,輕輕一探腦袋——沒人!(廢話,能有人麼?都在廚房呢!)忽而弓腰折下一根花枝,如壁虎般貼於廊柱後,強做“趁手”武器,以待“偷襲”之敵。牡丹與四名侍衛駭然盯著我的“謹慎小心”,實不知我為何在寬敞無人的庭院中作如此表現。原本一彈指的事兒,我硬是磨蹭了一刻鐘才慢慢接近花廳,遠遠的能聽見激昂的一個女聲:“玉寒!你這是妄想!我不忍心你再這樣下去……”
有情況!我做了個掩身噤聲的手勢,示意各自行動、分散隊形,不料想,身後五人呆呆的望著我,處於崩潰邊緣。我眉毛一掀,面色一冷,五大三粗的鐵血侍衛,強忍著笑,配合的在庭院中蹦來蹦去,踏雪無痕、落地無聲,或拿盆景、枯枝為掩護,藏身於小小花堆之後,或輕巧的翻上屋簷,倒掛金勾,透過屋稜往裡一探,傳統的密諜行徑,黑黝黝的臉上滑過一絲無奈。牡丹作不出如此耍寶之舉,又見我耷拉下嘴,只得以口形傳語:“我跟在你後面,不出聲還不行?”
這還差不多!躡手躡腳上了臺階,我貼在窗稜下,手掌捲成圈狀,臉往牆壁上一貼,很瀟灑,很專業——可是,我忘了,今日是一身旗人裝扮,髮髻上別了諾大一面絨花如意旗頭,偏我還搖頭晃腦的在窗根下挪來動去,意欲找個最佳偷聽位置。
只聽得屋裡一個悽美的女聲:“鬼啊!”一個茶杯咚的一聲砸在旗頭上,連帶著我也被砸了個七暈八素,我蹬蹬一步,跳起來恨恨道:“你才是鬼!”又聽得“咚”一聲,因著旗頭實在太大,藉著我這一跳之力——撞翻了潰�簷下的鳥籠。
頓時鳥飛人跳,七八個手臂扯著暈暈乎乎、東倒西歪的我,扶進屋裡。可憐的黃鸝鳥兒啊……驚恐亂竄的同時,還不忘在我的旗頭上橫七豎八的插了幾根“裝飾”用的鳥羽。
玉寒真的是目瞪口呆,口呆目瞪,只是與我原先設想的那種狂喜“略有出入”。神秘女子現身,拿茶杯砸我腦門的是“老朋友”秋菱。旗頭被卸下,髮髻一散,牡丹心疼的揉著我腦門,無奈一嘆,“說什麼來著?你非要弄個暈頭暈腦才算罷休!”門外,四個腰傍體圓的侍衛,背對著我,肩膀詭異的輕顫。
我嘟著嘴,賴在玉寒懷中,可憐兮兮的:“老哥,我很慘,真的很慘……”
清俊的麵皮微微抽搐,玉寒也加入了“揉腦門”大軍,一隻手在我頭頂輕輕安撫,一手自然的牽起我的手臂搭在他頸處,再環住我的腰,半是忍笑,半是憂心,:“還有哪兒痛?你呀……”有這樣耍寶的妹子,估計他也實在沒語言了。
秋菱直視我和玉寒的親暱,只笑道:“都是我的不是,才誤傷了妹妹,姐姐在此賠禮了……”盈盈一福,很輕巧,替代不了我頭頂的刺痛。幸好她的準頭太爛,否則真被她砸個滿臉花,我冤死了我。
“算了算了……”我扯出一抹笑,才懶得和她計較。既然她的道歉不那麼誠心誠意,我的原諒也就馬馬虎虎了。揉了半晌,頭痛好了許多,只是我仍窩在玉寒懷裡待了一炷香那麼“短”的時間,等秋菱臉轉成透明的蒼白色,這才吩咐開飯。只是沒料到秋菱意志之堅決,硬要出席我們的“家宴”。她蒼白而堅強的望著玉寒,玉寒冷漠疏離的別過眼,再以熱切思念的眼神將我一口吞下,我嬌羞而風情無限的橫他一眼,再以狡黠的目光示意牡丹。牡丹無奈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