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是這一百兩還是我佔了便宜。”那書生聽了,竟瑟瑟一顫,目露感激之色。我瞧了瞧他手中之書,竟是本《傷寒雜症論》,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百無一用是書生,我早厭煩那些故作清高的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說起仕途經濟來頭頭是道,到了田間卻不識五穀雜糧。 不由笑問,“公子怎不看些四書五經,謀個遠大前程?這《傷寒雜症論》卻頂多讓公子做個三品太醫罷了。”
他卻一臉不認同,“姑娘此話差矣,豈不聞‘術業有專攻’?為官者,當心懷天下百姓,為醫者,解天下難解之症,也是惠及百姓。”不料他竟能說出這番道理來,直說的我連連點頭。
霜兒早在一旁催我,“小姐快別與這書呆子羅唆了,天已見黑,想必四爺已回府了。”連忙讓小廝套了馬車,放下踩凳,扶我上車。
卻不料書生來到車前,奉還了那一百兩,又深深一揖,“今日玉寒與小姐相談甚歡,這些身外俗物自然辱沒了這一番萍聚之緣,還請小姐收回。”
倒是個重情重意之人,只是白拿這羽扇,我也心有不忍,忙又讓霜兒遞還給他,他還是辭謝不受。一來而去,天更暗了一分,只得微福一禮,“水溶今日暫且收下,不知公子是否一直在此?”
玉寒又一揖,“小人自是一直在此,還望有緣與小姐再聚。”
我冉冉一笑,翩翩進了車內,收穫一道痴痴的目光。霜兒撩了轎簾,回頭一望,笑說,“小姐,馬車都走的快沒影了,那書呆子還站在原地朝這傻望呢!”
玉寒呆愣在原地,“水溶……”口齒吟香。
芳影鐫刻
這日,朝堂之上康熙皇帝命年羹堯總領四川軍務,剿殺苗匪,九阿哥胤禟隨軍押送糧草。下朝之後八阿哥胤禩與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鋨、十四阿哥胤禵等人卻不急著出宮,只站在金水欄上商量對策。
胤禩細細思索了一陣,轉向胤禟,“這年羹堯若掌了軍權,太子一派勢力又強了幾分。這年羹堯乃是老四的心腹,恐拉攏不來,你此次隨軍護送糧草倒是個機會。通知四川那幾個,這一仗怕是得打個一年半載,若年羹堯來徵糧徵兵,只給他拖著,沒人沒糧的,他還能立下什麼軍功?到時草草收場,我們又可在皇阿瑪面前奏上一本,說是苗匪竟有漏網之魚,看他到時還有什麼說辭?”
胤禟利光一閃,因笑道:“八哥此計甚妙!我給他來個釜底抽薪!”又望向胤禵,“十四弟的意思呢?”卻見胤禵魂不守舍,拿著一方粉箋不知在想些什麼,眉頭緊皺,似在煩惱。
胤禟與胤禩對視一眼,正在疑惑,胤鋨卻悄悄繞到胤禵背後,頭向前一探,嘻笑道:“老十四是收了哪個姐兒的入幕之邀?也讓十哥我開開眼界去?”胤禵也不回頭,右手收了箋,左手一拳狠狠揍向腦後,聽得胤鋨哀呼一聲,“好你個老十四,打死老子了!”雙手捂鼻,甚是疼痛。
胤禟大笑,“老十四可是栽到哪個妞兒之手了?”
胤鋨哎吆了半天,揉揉兀自發痛的鼻頭,不屑的冷哼,“我倒知道!不過是老四府裡新收了個青樓出身的妾侍,也值得這樣掛心?我早聽說那騷娘們也和老十三牽扯不清,不過是個千人騎、萬人壓的表子罷了!”
眼看胤禵臉色一分一分的凌厲起來,胤禩忙笑道:“老十快別說了,倒傷了兄弟和氣!想必這女子必有什麼過人之處,才勾了十四的三魂七魄。我勸十四弟你,不過是個青樓女子,可別讓她壞了我們的大事。”
胤禵冷冷一笑,“八哥說的這話我倒不懂!若我真心待她,哪管她是個青樓女子還是正經格格?我今兒卻把話撂在這,若不得此女子,哪怕把四貝勒府攪個人仰馬翻,我也在所不惜!我可不管你們的大事小事!”
胤禟斜斜一瞥,也不多說,向幾人拱手一禮,“皇阿瑪命我即日啟程,我先去了。”徑直去了。胤鋨大怒,“老十四今天是跟誰嘔氣呢!有什麼不痛快儘管衝著我來,扯上八哥算什麼本事?我今兒非得找老四要了那娘兒們,倒要看看老四給不給我這面子!”
胤禵挑眉,滿臉譏誚,“恐怕十哥這次是不要臉了!”
胤鋨氣得渾身直抖,看樣子就要衝上來,胤禩忙喚了幾個小太監抱住,方才沒惹出什麼大禍,胤鋨也不多說,轉身出了宮門飛馬奔去。胤禩轉向胤禵,神色仍是平靜,“這老十肯定去老四那兒了,可不要惹出什麼事端才好。”
胤禵也懊惱話說的太激,更不安的是水溶的絕世姿顏若被老十瞧了,鬧得人仰馬翻的恐怕是這“呆霸王”了!胤禵一想到這裡,也來不及向胤禩告辭,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