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1 / 4)

小說:天堂門·米香 作者:套牢

代序(1)

愛情細節

我出生在豫西,大學畢業後回到我們小縣城教書,然後是結婚生子、柴米油鹽。我知道,我的生活中不會有鮮花和掌聲,亦不會有烈火烹油般的榮耀和光彩。我是那樣的平凡而又普通,從小到大都矮小黑瘦,沒有皓齒明眸,亦沒有窈窕的身姿,十足就是一隻醜小鴨。我深深地明白:鮮花和掌聲也好,榮耀和光彩也罷,都是註定屬於“白天鵝”們的。

過分的自卑使我性格內向,極少與人交往,看上去十分“硌澀”,處處顯得“彆扭”和“不隨和”。沒辦法,如果和別人在一起,就必須不停地說話,說出來的話還要得體而風趣,而尋找話題對我來說總是十分困難。看到別人左右逢源、妙語連珠,我總是非常的尷尬和難堪,覺得自己像傻瓜一樣的笨拙。為了避免說話,我只好選擇一個人待著。實際上,我非常喜歡一個人待著。身處人群之中有著太多的不自在,對我來說,那是一種喧囂到不能忍耐的孤獨,如同被擱淺在岸上的魚一般。相反,一個人待著,哪怕是在一個極小的幽暗角落,我也覺得身心舒泰、如魚得水。我模糊地覺得,有一件事情在等待著我去做,已經好久了,如命中註定一般,我只是缺乏必要的勇氣、信心以及機緣去邂逅它。

我一向沉默而又寡言。我的沉默,除了天生的性格使然,還有另一個因素:能說的話實在不想說,而想說的話又確實不能說,也沒有地方可說。可我有時候是真的想要說說話啊。於是,長期以來我養成了這樣一種怪癖:往沒有人的空房間裡打電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或是在下班以後的非工作時段裡,當我確知某一個朋友或熟人絕對不在辦公室的時候,便會不可遏制地撥響他所在辦公室的電話。我聽到電話的脈衝一聲一聲像從很遠的地方遙傳而來,如同清脆的錘聲敲擊我的耳鼓,淚水就會汩汩滔滔地奔湧而出,淹沒我的每一根神經。

在那一刻,我知道那房間裡沒有人,不會有誰嘲笑我,但那房間裡至少有桌子、椅子,還有沙發。那些桌椅和沙發像我一樣沉默無聲,但我又相信它們像我一樣有耳朵、能聆聽。我知道,它們只是像我一樣隱忍不發罷了。我曾經對著一間間空屋子打過多少次電話,又說出過多少傻話啊。儘管那聲音低得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聽不到,但我固執地相信空屋子裡的桌椅板凳聽到了。我沉默得太久了啊,總有那麼一些時刻,那種想要說話的慾望排山倒海般地襲來,如同暴風驟雨一樣,擋都擋不住,於是,我只好拿起筆來用文字釋放自己。也就在這時候,我終於明白了:那等待著我的是一張紙和一支筆。2000年的時候,我開始擺弄文字。不過,我從來沒有奢望過要成為“作家”,“作家”這個稱呼對我來說過於神聖和遙遠了。我只是想要自己跟自己說話而已。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文字之於我不是一種表達,而是一種躲藏,抑或是一種尋覓。

我開始寫小說出於偶然的一個契機。或者更具體地說,是對死亡的一種特別的關注和恐懼才促使我拿起筆來的。我特別地關注死亡這件事,緣於我曾在不到四年的時間內連續失去過三位親人。第一個是我的小姑子水蓮,她是在生孩子時被鄉下愚魯的接生婆弄破子宮大出血而死的;第二個是我的弟媳素紅,她是因感覺日子過得不如人賭氣喝農藥死的;第三個是我的公爹,他是受了刺激後突發腦溢血死的。小姑子和弟媳死時都不滿25歲,公爹54歲。我親眼看著小姑子血淋淋地被停放在草鋪上,又親手把弟媳抬進縣醫院那生滿蟑螂的太平間;至於公爹,我則從頭到尾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倒吸氣,然後心猶不甘地死去。甚至在他下葬以前,按照鄉下的規矩,我要以長媳的身份跳進他陰森冰冷的墓穴裡替他掃墓。這以後,“死亡”的陰影便像陰冷的蛇一樣密不透風地糾纏住了我,使我對生命不再持有絲毫的信心和把握。於是,我就想,在我的生命沒有完結以前,我一定要充分地、完全地、徹底地釋放自己血液裡面的能量,就算自己是一根醜陋的狗尾巴草,哪怕生在泥土裡、巖壁間,我也一定要生到最極致。就像一抔微不足道的水,哪怕流淌在鄉間小溪裡,我也一定要把自己燃燒到沸騰。 。。

代序(2)

我是如此的卑微渺小啊,差不多一無所有,我能夠依靠的唯有文字。幾千個漢字老老實實地待在字典裡,像一塊塊形狀各異的石頭,誰想用就拿去用,不必請示也不必花錢去買,我是多麼感謝這世界上有文字存在,同時又多麼感謝我的爹媽供我上學讀書啊。沒有了文字,即使我活著,我的生命也必將是一片黑暗。

由於我自己是一個卑微小人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書首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