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閃轉如風,招式連綿不絕,式式繁複緊密,招招快捷狠辣,在擄掠的劍影寒光中,他淡然一笑,神色自若的道:
“老朋友,悔不當初吧!”
赤紅閻王柴造烈不吭聲,仍招出如飛,縱橫遊移,紅髯飄拂,像煞在半空中旋飛邀翔。
敖子青緊跟著戮出十九刃,邊輕蔑的道:
“老柴,假若你此刻住手,不便追究你與烏字敖之事,在下可以給你一條生路,亦不斷你四肢,削你雙耳……”
柴造烈大吼道:
“黃口小子,老夫教訓你!”
鐵棍倏而左右各盤旋了三次,上砸下撞,雙腿閃電般連蹴出十一次。
敖子青瘦削的身軀沖天而起,像一隻怒箭,又在剎那間若滾桶般翻轉而下……
於是——
並射光亮的精芒暴漲,裹著他的身軀回舞擴散,尖銳的,劃破空氣的刺耳嘯聲,亦隨光輝的閃耀向時響起,擊向對方。
柴造烈豁然狂笑如雷,沉馬立樁,淵停嶽峙,面孔紅的發紫,手中鐵棍平平橫舉——
彷彿是流光一閃,窄長的雷電猝然似飛虹般戮到,柴造烈胡眉俱張,狂叫一聲,鐵棍掄起一道炫目的圓圈,帶著呼轟風聲擊到!
敖子青鬼簫一晃,斷刃寒光倏而回轉,略一繞旋,又渾霍著自十一個不同的方向射出,明亮的光芒,繽繽紛紛,奇迷明目,美麗而蕭煞的自四面八方飛攏而來。
鐵棍揮舞的更快,範圍更廣,一時塵灰並揚,剎那間已與來自不同方向的十一道冷電接觸!
在一連串的清脆而響亮碰擊聲中,火花四濺,嗡然的餘韻續繞不息,兩條人影已倏然分開。
敖子青輕輕的將鬼簫的斷刃尖端柱在地上,衣衫隨風微微的飄動,襯著他冷冷的一絲笑意,模樣兒夠叫人寒心了。
季夢寒奔過來,握著他的手,關切的道:
“子青,他沒有傷著你吧!”
敖子青語聲發冰,道:
“他的火候還差一點。”
大羅金杖慌亂而緊張的奔向前去,低聲道:
“柴兄,你未曾吃了那小子虧吧!”
赤紅閻王柴造烈仍舊紅髯飄拂,仁立不動,握著鐵棍的手在發抖,他兩隻眼睛彷彿噴火般怒瞪著敖子青,像一隻負了傷的野獸,在惡毒中含有極度的仇恨,他重重哼了一聲,道:
“周老弟,這是老夫首次碰上的大釘子,往後咱們只怕永無寧日。”
大羅金杖周古新迷惑的向柴造烈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奇怪的道:
“柴兄,你沒輸,為什麼……”
柴造烈瞪了周古新一眼,轉過身前,周古新目光一瞥,不由駭得用力嚥下一口唾沫——這才勉強止住那一聲喉中的驚呼。
原來,赤紅閻王柴造烈身上的紅袍背後,被刺了一大字“敖”,然而,他的肌膚卻沒有受到一絲傷害,太不可思議了。
周古新唸了一聲:
“敖!”
柴造烈怒視而道:
“什麼敖?”
周古新嚇得面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翕動,久久……,才訥訥的道:
“柴兄,你背後被這小子……寫了一個敖字,在衣服上……”
柴造烈不信的冷冷一哼,道:
“這怎麼可能……”
說著,他脫下身上的纖袍,拿至跟前一看,嚇得連心都差一點從嘴裡跳出來,他疑惑的甩甩頭,再看,果然是一個——敖字。
敖子青滿不在乎的一笑,道:
“老柴,其實你也不冤枉,適才這一招在下苦研了十多年的‘流星飛天’,一直找不到夠格的角色試試,想不到今日一試,果然不負在下的苦心,雖然與在下理想雖有一段距離,不過已經差強人意了。”
柴造烈極其低微的嘆了口氣,他一拂紅髯,冷森森的看著敖子青,語音陰沉的道:
“你想如何?”
敖子青淡淡的一笑,道:
“在下剛才既然沒有對你下手,現在當然也不會,只是教你如何做人。”
柴造烈冷冷一哼,道:
“你的一身好功夫,老夫不及,士可殺不可辱,你別妄想老夫會如那些軟骨頭的下賤東西,向你下跪求饒,你看著辦!”
敖子青舐舐嘴唇,緩緩地將斷刃收入鬼蕭內,不急不徐的道。
“在下原無意要你下跪求饒,那可是你自個兒想到那上頭去。”
赤紅閻王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