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之痛苦需要”缺乏正確的認識。
司儀開始指揮將要參加遊行的人們排成隊伍。費拉里上校起身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然後走到內殿欄杆的前面,並且招呼其他的軍官跟隨在他的身後。彌撒結束以後,聖餅安放在聖體龕子的水晶罩子裡面,主持儀式的那位教士和手下的教士退進法衣室裡更衣。這時教堂裡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聲。
蒙泰尼裡仍然坐在那裡,直愣愣地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人世的喧囂海洋彷彿在他的身下四周湧起,並在他的腳下漸漸平息下來。有人把一隻香爐捧到他的面前,他機械地抬起了手,把香插進香爐裡,眼睛沒有旁視左右。
教士們從法衣室裡走了回來,站在內殿裡等他下來。但是他仍舊一動也不動。副主祭上前彎腰為他取下主教冠,遲疑地低聲對他說道:“主教閣下!”
紅衣主教轉過頭來。
“你說什麼?”
“您真的認為遊行不會累著您嗎?外面可是驕陽似火!”
“驕陽又有什麼關係?”
蒙泰尼裡說道,聲音冷漠而有分寸。教士再次以為冒犯了他。
“請您原諒,主教閣下。我還以為您的身體好像不大舒服。”
蒙泰尼裡站了起來,沒有答話。他在寶座的最高臺階停下了腳步,帶著同樣頗有分寸的聲音問道:“那是什麼?”
他那法衣的裙裾拖下臺階,攤在內殿的地板上。他指著白色錦緞上一片火紅的色斑。
“只是透過彩色玻璃窗戶對映的陽光,主教閣下。”
“陽光?那麼紅嗎?”
他走下臺階,跪在祭壇前,慢慢地來回晃動香爐。當他把香爐遞回去時,方格形狀的陽光照到他的頭頂和仰起的那雙睜大的眼睛,並往白色的法衣上投下鮮紅的光芒。手下的教士正在他的周圍疊起那件法衣。
他從副主祭手裡接過鍍金的聖體龕子,然後站了起來。這時唱詩班和風琴爆發出了得意洋洋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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