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撫,只怕倒要官府出面請她們離開杭州城了,怕只怕這夏清語是個油鹽不進的……”
不等說完,旁邊又一個老傢伙探過頭來,嘿嘿奸笑道:“她再怎麼油鹽不進,總要為自己的性命考慮吧?我就不信了。真要等百姓們動手,她還敢在這裡待著?何況百姓中也是有三教九流的人,那些青皮打手什麼的,恐怕未必有咱們這些讀書人的斯文呢,那到時候,嘿嘿……”這話卻沒有說完。但其中自有無盡之意,於是幾個老偽君子相視一笑,都是心照不宣。
杏林館中,夏清語依然安坐,白蔻白薇卻有些沉不住氣了。看著外面的群情洶湧,白蔻憂心忡忡道:“奶奶,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百姓們都被這幾個老傢伙攛掇矇蔽了,他們攔著路不讓病人進來呢。”
夏清語淡淡道:“隨他們去吧,我就看他們是不是天天跑來杏林館做門神。”
孫長生在地上走了兩圈,恨恨道:“不用說,這定是那千金堂重金買通了這幾個老傢伙。可惡,他們好說也是杭州德高望重的人物,怎麼這會兒為了一點銅臭,就甘心給人家做先鋒?不行,待我出去問問,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忽然間就這樣針對咱們,太過無理。”
夏清語攔住了孫長生,搖頭道:“人家擺明了就是來踢館子的,會和你講道理?先在這裡好好兒待著,咱們靜觀其變好了。”
孫長生著急道:“可是東家,咱們不能任由他們敗壞杏林館名聲卻束手無策啊,哪有這樣道理?不過是死了一個人,就說咱們是庸醫,那千金堂難道沒死人?杭州哪家醫館沒死過人?我就不信……”
“行了,你不要說了,奶奶都說過,人家不會和咱們講這個道理。”白蔻白了孫長生一眼,忽聽白薇憂心道:“如今講不講道理還在其次,我料著他們不可能成年累月給咱們當門神,總要散去的。只是這從此後,咱們杏林館的聲名算是讓他們敗壞殆盡了,百姓們只聽信流言,誰去看你從前治好了什麼病?”
話音落,就聽一旁的馮金山深吸一口氣道:“聲名敗壞了,咱們就再重新打響。這杭州城多少病人?我不信將來就沒有一個來杏林館碰運氣的,多幾個腸癰脾破裂的病人,咱們聲名很快就恢復了。”
夏清語笑道:“怎麼聽你這麼說,我好像只會割腸癰和脾破裂修補似得,告訴你,我會的東西多著呢,不管是什麼樣的病人,到咱們這裡,總比在別家多一條活路。”
馮金山和孫長生一齊點頭,故作諂媚的笑道:“沒錯沒錯,咱們從來不懷疑東家的能力,到時候咱們還眼巴巴等著學習呢。”
江雲在一旁看他們一派輕鬆的樣子,不由跺腳道:“那些都是以後的事,還是先把眼面前的事情給應付了吧。我看著這些人不懷好意,萬一有那糊塗的,再受了他們的攛掇,衝進來打砸怎麼辦?”
這話一說出來,馮金山和孫長生白薇白蔻都擔憂起來。卻聽夏清語淡淡道:“真敢進來打砸搶,那你們幾個大男人就先頂上去。呵呵,我不信這杭州沒王法了,到時候去告官……”
“告官有什麼用?這些都是杭州大儒,官府也要對他們禮敬三分,更何況,真要動手,他們又豈會衝在前面?”阿醜沉聲開口,末了淡淡道:“說不得,要殺雞儆猴了,到那時,別怪咱們心狠,誰讓衝進來的人糊塗呢?又或者,他們原本就是居心叵測。”
他一邊說著,就將懷中那匕首取出來,緩緩將鞘取下,輕聲自語道:“這把匕首陪了我多年,還從未飲過人血,今天……”
不等說完,就聽夏清語厲聲道:“阿醜你給我打住,誰要你做殺手來的了?再說你是那塊料子嗎?還不把那匕首收起來,我還等著下次吃烤羊腿時你用它割肉呢,這見了人血,還能用嗎?”
阿醜氣勢被夏清語一奪,猶豫了一下,只好把匕首揣進懷中,這裡白薇也連忙道:“大家不必驚慌,這些人未必真敢衝進來打砸搶,就算衝進來,好歹爺的衙門離此處不遠,只要得著信兒……”
“得著信兒又能如何?”馮金山翻了個白眼:“指望著他嗎?小侯爺未必會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吧?更何況東家都說過這次的事不用他插手。”
白薇一窒,白蔻卻是不服道:“爺才不是那種知恩不圖報,見死不救的人。這邊情況危急了,他就算不出頭,也必定要安排官府出頭的。”
話音落,就聽夏清語苦笑道:“怎麼這事兒到最後還是要靠他來解決嗎?唉!果然就算我有一身醫術,但個人力量和這些不要臉的流氓比起來,還是渺小的很。”
白薇見她情緒有些低落,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