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此一舉,請別見怪!”
“您能來我已是萬分榮幸,又怎麼敢見怪呢,說起來我這大難不死倒是讓夫人失望了呢!”
這兩人爭鋒相對,言語間雖未出過半個髒字,但任誰都看得出這兩人視對方為眼中釘肉中刺。黎諾不笨,憑佘顏麗對這女人的態度,以及咬牙切齒的“夫人”二字便已猜出此人非郝夫人莫屬。
“佘小姐,我有話想跟你私下談談,不知可不可以請你這位朋友先出去一下……”
“不行!”沒等佘顏麗開口,黎諾便激動地跳了起來,眼下妖精手無縛雞之力,她要是出去了,留她一個人以一敵二,這不是找死嗎?更何況郝家人有前科,她親眼見識了郝曼雲甩巴掌,又目睹了佘顏麗血淋淋的傷口,她是不會再冒風險,讓佘顏麗與這一家子獨處了!
“你的朋友太沒家教了!”郝夫人大概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氣,兩眼發著寒光直勾勾地瞪著那個罪魁禍首。
黎經理雖然出生書香世家,但論起吵架那也是百鍊成鋼的骨灰級人才,當即眼刀飛了回去,“對付野蠻家庭不需要什麼家教!用家教我還怕辱沒了家父家母,更何況太太您也沒給我學費,我沒義務修正您老的三觀!”
“你!……”郝太太一時詞窮指著黎諾的鼻子,只能用“你”字來控訴自己的憤懣,一直站在牆角裝透明的大塊頭保鏢見自家主子受了氣,便有些蠢蠢欲試,想要試試身手的意思。
“夫人您若是這樣,我覺得我們就沒麼可談下去了!”興許是佘顏麗的話點醒了盛怒之中的人,郝夫人收了怒意,衝身邊的黑衣人一瞥眼,他便乖乖地走出了病房,並且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三人靜默無聲,房間裡瞬時安靜了下來,片刻過後,佘顏麗衝黎諾遞了個眼神,以她倆的默契,黎諾自然懂她的意思,有些不放心地搖搖頭,妖精卻堅定地再次點了點頭,兩人僵持許久,最終黎姑娘退到一牆之隔的陽臺拉上玻璃移門,算是與病房隔了音,然兩眼卻始終盯著房裡的動靜,隨時準備殺進去救美。
“我們開門見山,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曼雲?”
“郝夫人求人該有求人的態度……”佘顏麗勾著嘴唇一笑,稍稍調整一下自己的睡姿,揭開身上的被單,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婦人,露出仍滲著血跡的傷口道,“事實上一直以來都是你們郝家不肯放過我!”眼看著郝夫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恐,臉上的笑意更深。
“我替曼雲像你道歉,我保證以後不會有任何一個姓郝的再sao擾你!”郝夫人的態度還算誠懇,但這點兒條件顯然不足以打動佘顏麗,“我知道這段時間郝夫人一直很忙,忙著致力於扳倒我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總裁,我不想總是活在心驚膽戰中,夫人手上好像還有百分之五的郝氏股份吧?”……
一直等到郝夫人離開黎諾才再次回到病房,也許是談話的時間過長,佘顏麗整個人都顯得蔫蔫兒的,黎姑娘雖然好奇於這位進門時高傲如花孔雀,走時卻成了鬥敗公雞的郝夫人究竟受了什麼打擊,但見妖精沒什麼精神,也只好走到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道,“昨天你睡得晚,再睡會兒……”
“黎諾你說我是不是特別貪心?”佘顏麗拽住撫在自己臉上的手,悠悠地說道,“她讓我放過郝曼雲,我以郝氏百分之五的股份為條件……”
“劉海有點長了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修修頭髮吧!”黎諾將一簇遮住眼睛的頭髮別在耳際,隨後才道,“你們成交了嗎?”其實她並不想佘顏麗與郝家有太多糾葛,豪門生活不易,她也不想知道妖精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就操控整個郝氏集團,她只想好好守著著妖精,過她倆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簡簡單單,然而她也明白生活不是她們所能選擇的,她不是做好事不留名光記在日記裡的雷鋒,若是非要有人不痛快,她情願那是別人。
“成交了,她沒有辦法不同意!”
聽此黎諾特瀟灑地聳了聳肩,不以為意道,“任何交易都是為了賺取差價的利潤,這種差價就是仁則見仁,智則見智的東西,指不定郝夫人還覺得她自己賺了呢!”
佘總是萬萬沒有料到她們家黎姑娘還能說出這麼一番指鹿為馬的理論來。她不知道某人早在她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便許下了,從此妖精放火她澆油,妖精殺人她遞刀的誓言。
而且若是從前黎諾對這個女人還有所懷疑的話,此刻是完完全全地信任她的,因此也同樣會站在佘顏麗的角度分析問題,“你本來也沒打算置郝曼雲於死地吧,否則不可能任由她們動用關係而遲遲不作為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