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晴掩著嘴笑:“哈根你不是該說,oh my god麼?”
哈根瀟灑的端起蓋碗茶,用蓋子輕輕颳著茶水上的沫子:“這不是入鄉隨俗麼。God也好,玉皇大帝也罷,總之都是老天爺的意思。”
旁邊趙日天再也繃不住,笑的直聳肩。
哈根對北京烤鴨久仰大名。於是從戲園子裡出來,三人便直奔全聚德而去。
全聚德的鴨子肯定是真鴨子,蘇曉晴怕不夠吃,直接要了一隻。趙日天又點了幾樣配菜,要了份爐肉,好傢伙一算賬980!
三人也不是缺錢的主兒,哈根一板一眼的往荷葉餅上抹著甜麵醬,夾著黃瓜絲,鴨肉片,在趙日天的指導下捲成一卷。吃一卷鴨肉,又喝口鮮美的鴨架湯,一個勁的豎大拇指。
吃飽喝足天也就黑了,趙日天這個老司機領路,直奔後海,讓哈根這個沒來過首都的老外,看的嘖嘖稱奇。
這傢伙在人堆裡格外的引人注目;聽到好的音樂會熱烈的鼓掌,看到動感的舞蹈會忍不住的扭動著身軀,看到跳鋼管舞的……被蘇曉晴扯住領子給拉了過去。趙日天腿上捱了一腳,無辜的看著蘇曉晴。哈根一臉惋惜,表示鋼管文化、博大精深,他正準備去研究研究,這裡的鋼管文化和挪威的有沒有什麼不同;蘇曉晴黑著張臉,找了家氣氛安靜的清吧,又挑了
個左右無人的卡座,才問哈根:“你喝什麼?”
哈根不知是真的改過自新了,還是裝的;低調的表示啤酒就好。趙日天也陪著他喝啤酒,蘇曉晴要了杯氣泡酒,象徵性的作陪。
坐下不久,趙日天藉口說碰到個熟人,端著酒杯避開了;蘇曉晴隱蔽的衝他拋了個媚眼。
哈根鬆了鬆腰帶,覺得舒服了才說:“不讓喝酒了,就會忍不住多吃東西,結果就吃胖了。”蘇曉晴就故意說:“不要讓你變成油膩的中年大叔,知道麼,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男神般的存在。”
哈根一臉驚訝:“哇哦!真的麼?比那個傢伙還男神?”
蘇曉晴哈哈大笑:“當然了,不過是在東京那時候的你。”
哈根便順著話頭往下說:“oh,東京!真是段美妙的記憶啊;那個和你一起的姑娘還好麼?”
蘇曉晴點頭:“她很好,嫁人了,去年生了個大胖小子,7斤多耶!”哈根也由衷的替若雪感到高興,又覺得鋪墊的差不多了,才說:“當初你和夢都是那樣的迷人,可誰知造化弄人……”
蘇曉晴眼神變的迷離起來。
是啊,當初東渡日本的時候,張芃芃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而她本人則是第一次走完年度的紅毯,一掃此前一度被八音無底線針對、打壓的頹勢,也正是銳意進取的時候。
可惜,好花不常開,短短几年功夫,姐妹兩就雙雙落到了這步田地。一個不得不背井離鄉,流落他國;另一個耳朵都聾了一隻,再也不敢說自己是最佳女歌手了……蘇曉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衝酒保喊了一聲:“來杯白酒,烈的!”吧檯邊坐著的趙日天聽見了急忙攔住酒保,嘀嘀咕咕了一陣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酒保端給了蘇曉晴一杯“驕陽似火”,並指出,是
那位先生點的。
當著趙日天的面,蘇曉晴不好放縱,驕陽似火就似火吧,像火總比像水強;端起酒杯又喝了口酒,一口下去,真相有團火一路燒到了肚子裡,蘇曉晴這才有勇氣問哈根:“芃芃姐,如今好麼?”
哈根受蘇曉晴的感染,也情不自禁的來了一大口,瞬間下去半杯……滿足的打了個酒嗝:“好,嗝……一切都好。”透過哈根的講述,蘇曉晴這才知道,原來張芃芃並不在什麼耳熟能詳的西海岸、南加州之類的大州,而是在美國和加拿大的交界處;哈根說那裡氣候條件就跟挪威差不多,冬天很冷,遠離人煙,山上有棕
熊出沒,是個打獵的好地方。
蘇曉晴幻想著,白雪皚皚的山腳,有棟磚木結構的房子,七八十年代的建築風格,屋子裡有壁爐那種;壁爐燒的旺旺的,屋子裡烤的暖洋洋的,張芃芃就坐在爐火前,恬靜的看著膝上型電腦出神……哈根遺憾的對蘇曉晴說:“之前她一直不讓我告訴你關於她的詳細住址,也不讓我拍照給你看,她說不願意讓你見到她落魄的模樣;這樣會影響你的進取之心,還讓我告訴你,群星兇險萬分,每一步都要勇
往無前,避不得、也讓不得;退了、讓了就會萬劫不復……”
蘇曉晴掩面痛哭:“這個道理我終於懂了!可是已經太晚了……”
哈根很紳士的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