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地衝回了房內,寧兒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病了。她抬手觸控自己的額頭,卻發現似乎不怎麼熱,跑到鏡子前去看自己,除了臉頰有點點紅以外,倒並沒什麼,而一直在她身上蔓延的那份炙熱也淡去了很多。
寧兒有些茫然,她不明白怎麼自己有這麼奇怪的感覺,上次這樣的感覺讓她最後無法控制自己的手腳,可這次的炙熱在回來的路上卻好像淡了下去,身子也不再那麼詭異的顫抖了。
我,我是不是氣的了?
寧兒猜測著,畢竟前後這差別甚大的兩次好像都是因為那份恨意才勾起來的。
在鏡前呆做了一會,身體裡完全感覺不到那份炙熱的時候,寧兒多少有點安慰,畢竟雲媽媽的意思是給她機會了。
中午的時候,一個總在雲媽媽身後的跟隨到了她這裡,再見她無事之後,就帶她去了月娥的房門前。寧兒留意了一下,月娥的房間是雲閣裡最好的位置,二樓正中間。
“月娥姑娘,起來了嗎?”那跟隨叫著門,聽的寧兒抬了下眉:這都正午了,怎麼問起來了沒?
“哎,起來了。”妖媚的聲音慵懶著:“蘭丫頭,去開門。”
妓女,還有可以使喚的丫頭?寧兒正詫異著,門開了,一個看起來大約只有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站在寧兒和那跟隨的面前。
寧兒直眼看著眼前這個孩子,那一刻她想起了她的弟弟妹妹。
雲媽媽的跟隨在和月娥交代著雲媽媽的意思。寧兒就盯著那小丫頭看。
“行,這個我應了,要是換了別個,我才沒這份心思,可這丫頭看著叫人喜歡,又本身就跳的不錯,我呀教就是了,哎,柳媽,回去給雲媽媽說說,這三日裡我就不去接客了,昨日那個主,可把我折騰了大半夜呢。那色鬼,整的老孃現在腰都酸著呢。”月娥扭著腰說完了這些話,就給那跟隨手裡塞了個什麼。
“你呀,成。”那跟隨低頭看了眼手裡的東西笑言一句走了。寧兒注意到,那是個不大的珠子,看起來還不入她以前那雙鞋子上的大。
“你叫舞衣?”月娥斜靠在門楣上,手指纏繞著耳邊的發。
“恩,是,我叫舞衣。”寧兒趕緊回答著,臉上帶著一點笑。
“以後喊我月娥姐吧,後面我叫蘭丫頭叫你,明個咱們就開始,今兒可不行,我呀,要休息休息,姐姐我的腰,可都要斷了。”月娥說著就一閃身進了屋。
“好的,月娥姐。”寧兒看著月娥的背影應了。屋門一關,那小丫頭站到了寧兒面前:“姑娘,我跟著你到你住的地方,明日裡好去喊你。”那小丫頭的聲音在寧兒聽來是那麼的稚嫩,可是卻帶著股子老練的味道。
寧兒點點頭,帶著那小丫頭往回走。
“你多大了?”她輕聲問著那小丫頭。
“八歲了。”小丫頭輕聲回答著。
“我有個妹妹,叫雅兒,她今年只有七歲。”寧兒對著那小丫頭笑笑:“你就叫蘭丫頭?蘭是你的名字?”
小丫頭搖搖頭:“蘭是月娥姑娘叫的。我本來的名字叫秀秀。”
“秀秀?挺好聽的,誒,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寧兒其實很納悶為什麼這裡有很多像秀秀這樣半大的孩子。
“娘死的早,家裡還有個弟弟。爹爹又找了個,她也帶著個孩子,說家裡窮養活不了那麼多,就把我賣到這裡了。”秀秀說的毫無感情,就好想在說別人的事一樣。
“賣?”寧兒的心一緊縮,停了腳步:“他是你的父……父親,他怎麼捨得?怎麼下的了手?”寧兒十分驚訝,她不明白怎麼會如此?
“因為我是女兒啊,爹爹說沒辦法,家裡要吃飯。只有賣了我。他還說,讓我下輩子做個男人。就算吃苦,也好過女子!”秀秀說著略撇了下唇:“你呢?也是被你爹孃買到這裡的嗎?”
“才不會!”寧兒大聲的反駁著:“我的,我的爹孃從來都很疼我,我的家裡也有弟弟,妹妹,可他們一樣疼愛我啊。”
“大約,你家裡還沒到餓肚子的份上吧,可是,那你怎麼會在這妓院裡呢?”秀秀揚起她那張小臉看著寧兒。
“我……我的家被強盜佔了,他殺了我的爹和娘,還搶走了我的弟弟和妹妹。是他,是他把我賣到這裡的。”寧兒的眉擰了起來。
秀秀注意到寧兒那擰著的眉,一撇嘴說到:“哦,這裡有很多和你一樣慘的。你起碼還有弟弟妹妹活著,這裡有些全家都死了呢。”她說著聳了下肩,邁步走著,並示意寧兒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