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咱們不要待久了。”張媽對著寧兒的臉沒什麼表情,聲音也似乎沒什麼溫度,但一聲姑娘卻讓寧兒感覺到了些許溫暖。“過來,到這邊來,脫了你的裹褲,我驗驗,也好看看帶你去哪邊。”她將手裡燈籠放到地上,指了指她身旁的草垛。
寧兒一聽,死死地抓著衣服看著她。脫?這叫她怎麼做的出來?
“我說話你沒聽見?”
“我,我是處子。”寧兒咬著唇開了口。
“你說了不算,我驗了才行,我可不想出了什麼紕漏,趕緊過來,痛快點,弄完咱們出去了,你要是再不過來,我就喊龜公們來按著你了,那時候,看起來就難堪的多。”張媽似是有些不耐煩,一副急於離開這裡的樣子。
龜公?那些男人嗎?
寧兒一想到剛才那個男人骯髒的手指,就趕緊爬了起來,到了張媽手指的草垛上開啟她身上包裹的一件紗衣,露出了繡著牡丹的束胸和蠶絲織錦做的裹褲。
“你……”張媽看到那束胸愣了下,緊跟著嚥了話語沒再說什麼。
等寧兒將裹褲褪下躺在草垛上的時候,她的淚再一次流出。
難堪的時間過去後,寧兒連忙穿好裹褲。
“你,叫什麼名字?”張媽看著寧兒聲音有些幽幽地開了口:“難道你想告訴我你忘了嗎?”
“我,我……”嘴巴張開又合上,反覆幾次後,寧兒終於開了口:“我沒忘,寧兒,我叫寧兒!”
一個人怎能忘記自己的名字,尤其是她這樣一個從高處跌落,還揹負著血海深仇的人。
“我不能忘記自己的名字,不能!”她喃喃著,她記得父皇曾慈愛的喊她寧兒,她記得他,他也曾溫柔的對她笑著喊著寧兒。這些她不能忘,無論是父皇給的愛,還是他,他給的恨。
“剛才和你說話的是雲媽媽,是這雲水坊當家媽媽。後面如果雲媽媽給你名字,你就答應著吧,千萬別去惹了她,免得禍害上我。還有,把你的衣裳穿好吧,一會我給你拿件衣裳把你身上的換下來,你把你這身衣裳燒掉吧,它們不該出現在這裡,出現了還是消失的好,免得日後麻煩。”張媽媽面無表情的說完,就到了門口:“走吧,姑娘。以後好好聽話,千萬別讓自己進到這屋子裡來。還有,淚以後還是流到自己肚子裡吧,這地方就屬這貓尿不值錢。”言罷便出去了。
寧兒急忙跟在她身後,掃了一眼這黑暗的房間,邁著無力的腿腳前行。
“咱們有前廳,那是接客的地兒也是談笑的地兒,大多都是些拿不出手的便宜貨,偶爾會有真正的大爺去那坐坐。左邊院子是雲閣,可都是些過的不錯的有點奔頭的姑娘,做了紅牌和沒出閣的都在這裡,說來也算不錯了。”張媽說完又指了右邊的院子:“這右邊院子是水閣,裡面的姑娘們雖不是處子也沒了什麼紅牌的念想,可是長的還不錯或者就是有點纏住男人本事的,她們也就在這裡面了。中間的院子,不要去,那是當家媽媽的地方,她這院子後面是別居,全是那些男妓的地兒,你可別踏進了那院子裡去。雲媽媽可不許串一起。”張媽說完,便帶著寧兒上了左邊的院子。
“這裡面是三層的樓閣,房間有大有小的。你要明白,這裡面的房子沒定死了是誰的,今後就是根據著在樓裡的身份來住。你長的不錯,又是個雛兒,雲媽媽給你的安排不錯了。明個白天我交代你規矩,晚上就出去接客吧,企求老天爺給你個好主顧出點高價破了身子吧。”
高價?好主顧?寧兒冷笑著,因為此刻她樂長寧竟然淪落至此。
一間很小的屋子,簡單的放著床鋪和一些傢什,乾淨清冷地沒有絲毫生氣。
有個粗布丫頭捧著衣服進來,張媽接過後就打發她出去了。
“換了吧,有些事忘了好。這衣服它已經不再適合你了。”張媽把衣服遞給寧兒,示意她換上。
“張媽媽,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是不是……”寧兒的話還沒說完,張媽就捂上了她的嘴:“你這丫頭,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進來了就聽話吧,這就是命。孩子,有些事,忘了的好。”張媽說完鬆開了寧兒的嘴,走到了門口看了看,轉身說到:“以後別人問你叫什麼,你可千萬別再說那個名字,那名字只會給你帶來麻煩。如果雲媽媽給了你新名字還好,倘若沒給的話,你就說你叫草兒都行,至於你說的名字,快忘了吧。進來了,你就不再是那個人了,你還是好好地接客吧。”她說完掩了門出去了。
寧兒看著那緊閉的門,閉了眼:我的名字會給我帶來麻煩?張媽你是什麼意思?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