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將軍尚在,並且,東軍神武營亦尚在,北疆威逼冀京的兵馬,應該只是一小部分……換而言之,眼下冀京的情況應該是,梁丘將軍尚在與北疆的大隊人馬廝殺。但是呢,卻又一支北疆兵馬突破了梁丘將軍的防線,危及到了冀京,因此,才有了遷都這回事。”
“原來如此……”劉晴聞言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其實這實話,這種事若在平時,她自然也能一眼看穿,只可惜她眼下滿腦子都是梁丘舞的安危。以至於洞察力竟然衰減到這等地步,口不擇言地說一些不好聽的話。也難怪謝安會動怒。
想通此事之後,劉晴愧疚地望向了謝安,對自己方才那番胡說八道的話致歉。
輕輕拍了拍劉晴的肩膀安撫了一下,謝安長長吐了一口氣,沉聲說道,“不過。這終歸是兩個月前的國書,眼下冀京情況如何,我等是無從得知,不過有一點本府可以肯定,內人……是絕對不會敗於北疆之兵的!”
“這一點小王亦深以為然!”點點頭附和了謝安的論斷。李賢皺眉猜測道,“依小王猜測,梁丘將軍多半是被困在某地了……”
“博陵麼?”季竑詫異問道,畢竟梁丘舞最開始就是在博陵抵禦北疆兵馬的。
“應該是了……”李賢點了點頭,隨即皺眉說道,“北疆兵馬能繞過博陵危及到冀京,小王絲毫不感覺納悶,終歸小王那位四皇兄曾稱霸草原,斷然不至於被博陵那小小一道關隘所阻擋,他想必是找到了可透過博陵的隱秘山澗小道。小王唯一納悶的是……梁丘將軍與東軍神武營為何不退守冀京!”
“殿下這話是……”季竑有些納悶地說道,“博陵乃冀京北方門戶,自然不能拱手相讓給北疆兵馬了……”
“可北疆兵馬已危及到了冀京不是麼?換句話說,博陵已失去了它作為關隘的作用……梁丘將軍自幼熟讀兵法,絕不可能在這種事上犯糊塗。——相比冀京,博陵只不過是一道關隘而已,守住冀京才是最根本的事,不是麼?”
“殿下的意思是……”
與謝安對換了一個眼神,李賢喃喃說道,“或許,並非梁丘將軍不想退,而是她退不了了,她正處於一個無法退兵回冀京的尷尬處境,比如說……有一支軍隊堵死了博陵的後方,斷了她的歸路!”說到這裡,他猛地抬起頭來,咬牙罵道,“冀京有人反叛了!”
“什麼?”屋內眾人面色大變,期間,吏部尚書季竑震驚說道,“冀京有人反叛了?可是殿下,眼下冀京手握兵權的就只有……”說到這裡,他面色霎時間變得蒼白。
彷彿是猜到了季竑心中所想,李賢咬牙切齒地咒罵道,“啊,小王指的就是我‘冀京四鎮’!——‘冀京四鎮’之中,必定有人私通北疆!”
謝安聞言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李賢,心中暗暗盤算起來。
而此時,劉晴也已冷靜了下來,皺眉問道,“何以斷定?”
李賢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大周曆來祖制規定,冀州兵守京畿之地,四鎮兵馬守冀京,除此之外,任何軍隊不得擅入京畿,否則以謀國反叛罪名論處!而眼下京畿之軍冀州兵皆在此江南,冀京就只有四鎮兵馬共計八萬人鎮守……”
“倘若是北疆兵呢?”季竑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賢聞言搖了搖頭,正色說道,“季先生乃江南人,不知東軍神營本事……此事謝大人應該最清楚的。東軍最擅長的便是外野的遭遇戰,軍中士卒人人可充當斥候,並且,上馬是騎兵,下馬便是步兵。無可厚非是我大周第一精銳軍!——兩萬東軍騎兵在外野,就是兩萬名斥候,北疆兵就算是肋生雙翅,也不可能在梁丘將軍尚未察覺的情況下悄悄迂迴至博陵後方!
梁丘將軍自幼精讀兵法,受梁丘公悉心教導,斷然不可能在這種事犯疏忽。若是小王沒有猜錯的話。北疆兵就算找到了那條可悄悄透過博陵關隘的山澗小道,也會被梁丘將軍所知,隨即後撤至冀京。換句話說,北疆之兵不可能在梁丘將軍無法察覺的情況下悄悄來到博陵後方。
而倘若梁丘將軍當真被困在博陵進退兩難,那就證明,我大周冀京傳承了數百年的守京四鎮兵馬中,有人反叛了……應該就是南軍‘陷陣’、西軍‘解煩’、北軍‘背嵬’這其中的某一支!”
即便隱隱約約已猜到,可當李賢親口說出來時,謝安心中不禁亦有些震撼。
東軍“神武”、南軍“陷陣”、西軍“解煩”、北軍“背嵬”。這四支號稱冀京四鎮的精銳,曾經可是維繫著大週數百年的安穩,是大周最後的防線。而如今種種跡象表明,這四支精銳兵馬中竟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