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塊巨石下的情形必定慘不忍睹……從那輛被壓得變形扭曲的車體便可知道,坐在裡面的人想必死狀甚慘!想到這裡,趙士安趕緊追了上去。
紅英走到那最大的巨石旁,巨石底下可以看到被壓扁了的部分車體,被擠壓出來的鐵皮依稀可辨識出那應該是……車門,另外還有半截外露的車輪。看到這幅景象,紅英一顆心開始“咚、咚咚……。”的加速跳了起來。車子被壓成這樣,那麼坐在車內的人豈不……紅英實在不敢想象,她閉上眼睛:喔,一定是很可怕的,我不要看!就讓趙士安拍個照就好了,不……不,葉紅英,虧你還是個記者,竟然這麼膽小!這麼膽小,那你來幹嘛?欣賞濱海 公路的美景嗎?還是來做旅遊報導?真沒出息!
紅英鼓起勇氣睜開眼,緩步繞到巨石的另一例,龐大的巨石佔去路面的大半,紅英探頭看看右側的大海波濤拍岸,彷佛在向她招手,紅英突然覺得有點頭暈,趕忙將視線調回巨石,就在目光觸及巨石的霎那,紅英嚇得呆立原地,這……天哪,這……太恐怖、悽慘了!
地上一片殷紅,巨石底下是車體的右側,由於巨石左傾,所以車體的右側雖然也扭曲變形,但從破了玻璃的車窗仍可清楚的看到駕駛前座的情形。
駕駛座上的人體與座椅及方向盤因車頂上巨石的重量而扭絞成團,駕駛者的頭部受擠壓而垂向右肩,紅英看不清臉部,但猩紅的血液欲知瀑布般從耳邊、髮際染紅了整個白色的衣領,看到那扭絞成團的人體……不,那實在已不堪稱做人體,簡直就像被血染紅了的破布娃娃!
紅英覺得一陣曬心!慌忙將視線移到駕駛座旁,駕駛座旁坐了一位年約三十出頭的女人,女人頭仰靠在椅背上,雙目緊閉,不知是否還活著,但從椅背及手腕上的血跡來看,恐怕亦是凶多吉少:至於車後座是否有人,有多少人?則因巨石的重擊,後半截有如被壓了個鐵餅似的,無法判斷,就算有人,恐怕生還的機率也等於零!落下的五塊巨石中,其中有兩塊正好擊中車子,除此之外,現場有三部車因閃避落石而衝撞至山壁,其中有一輛車頭全毀,恐怕也是傷亡慘重。這種血肉模糊的慘狀實在超乎紅英的想象,雖然她事先有過一番心理準備,但是這樣活生生的血肉場面卻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喂,讓開、讓開!”
一輛吊車過來準備清理現常
紅英心頭一陣翻湧,感到一股胃酸湧到喉嚨,紅英立刻衝到靠海的路邊,深深吸了一口冷例的海風,若是平常,這沁涼的海風必是令人心曠神怡,但此時紅英只覺一股血腥味直衝腦門。
“紅英?你沒事吧?”
拍完現場照片的趙士安看到紅英面對大海猛做深呼吸,立刻趨前關心問道。
“沒事,我很好,只是……只是被海風吹得有點頭暈。”紅英強自鎮定的說。
看到紅英蒼白著臉抱著雙臂,趙士安不禁暗自好笑,這小女人真是好強得很,明明害怕得要命,只差沒當場昏倒,卻還嘴硬。就連他這個多年來不知看過多少血淋淋場面的沙場老將,面對今天這樣觸目驚心的畫面仍然無法適應,更何況是這隻可愛的小菜鳥!
“如果你想吐就吐吧!如果你頭暈就蹲下來把頭放在膝蓋之間。 別傻了,我是過來人,不會笑你啦!”趙士安好心的建議著。
紅英卻仍然倔強的說:“誰說我想吐,我現在只想去找幾個現場目擊者及救難人員做採訪!”
說完話,紅英轉身便往圍觀的群眾走去。
出事現場此時已趕來許多媒體記者在做報導,紅英也在圍觀人群的比手劃腳下完成採訪,正當她回頭尋找四處拍照的趙士安時,突然瞥見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轎車疾駛而來,黑色轎車停靠在落石附近,車尚未停妥,車門已被開啟,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車內衝出,立刻奔往那幾塊落石。
男人在那塊最巨大的巖塊旁停住腳,瞄了一眼,立刻又往他處搜尋,當他看到被擋在第二塊巨石後那輛只露出車尾的金棕色車身時,竟在原地愣住,直至身後趕來的一名女子扯了扯他的臂膀,他才彷佛鼓起勇氣似的快步走向那輛因閃避巨巖而撞向山壁,車頭全毀的金棕色轎車。
適才由於目睹壓在巨石底下的車子慘況,紅英已沒有勇氣再去查探其它三輛為閃避巨石而撞毀的車子。不過據目擊者表示,那輛金棕色轎車內是一對母女,母親很年輕,或許不到三十歲,女兒別的七、八歲左右,據說,那母女兩人早已斷了氣。
那從黑色轎車衝下來的男人,此刻已伏在那輛金棕色轎車的車門上,由於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