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一飲而盡。
皇帝緊緊盯著趙美人,驀地將她攬在懷裡,輕聲問:“你不恨朕了?”
趙美人一時泣不成聲:“鈺兒這般大了,我還恨什麼恨?倒是陛下……陛下你……你把我搶了來,又扔到一旁看也不看一眼。是,您是天子,您是陛下,是故臣妾不能有半點兒怨言……”
“別說了,別說了,是朕對不住你,是朕不對,以後再不會了,再不會這樣冷落你。”皇帝輕輕撫著趙美人的背,目光落到桌上那支簪子上,陰森森讓人不寒而慄。
得到皇帝允許,夏湘吩咐手下麻利地收拾了地上屍體,又重新佈菜。
“東家,這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只可惜,雨勢頗大,賞不成菊了。”皇帝不喜不怒,只是笑容溫和,是帝王該有的笑容。
夏湘垂首站在一邊,笑道:“皇上,這大雨瓢潑也是小女要防備的意外和風險。花依然可以賞。”
“哦?”皇帝斜眄向夏湘。
這丫頭是在告訴自己,她手下那些修為不凡的護院並不是為今日刺殺準備好的戲碼,告訴自己即便不知道今日會下雨,她也會防備著今日的大雨滂沱。
不過,這樣大的雨如何賞景如何賞花?
“那好,這便去賞花。”皇帝起身,等著夏湘帶路。
夏湘驀地直起了腰板兒,雙眼熠熠生輝,朝著門口拍了拍巴掌。
芸香和迎春站在門外,跟著夏湘拍了拍巴掌,隨後,樓下響起巴掌聲,待巴掌聲依次響過六次,夏湘又彎下腰去:“皇上請。”
皇帝望向夏湘的目光更加深邃了些。方才夏湘眼中透出的光芒,便是皇帝見了,也有些動容。這是不同於所有人的一種自信和成竹在胸。似乎那麼一瞬,這丫頭幾乎與自己站在了同樣的位置。
平等的!
皇帝回過神來,跟著夏湘出了雅間朝樓下走去。
到了門口,雨沒停,卻被頭頂一方碩大竹簾攔住。看來,這竹簾是方才鋪成的。竹簾面積很大,從生活館向四周延伸,無邊無際。竹簾每隔一段就會出現一盞紅燈籠,在風雨中輕輕搖動。放眼望去,燈籠若大紅綵帶向四周鋪展開來,美不勝收,竟生出壯闊之感。
夏湘有些赧顏:“可惜,賞月是�